得干净。
当周清昭剿匪成功并且返回的时候,忽然就发现樊城已经大变样了。
人心安定,甚至可以说是夜不闭户、路不拾遗,这治安环境一下子上升了何止一个档次?
尤其是当她和慧姑见到了在衙门里修剪牛蹄的赵以孚本体,只觉得不敢置信。
堂堂县令,竟然会做这么脏的事情?
那耕牛每日在田中劳作,蹄子上沾满了淤泥,尤其是病变的蹄子更是有股恶臭。
这等腌臜的工作竟然是一县县令亲自操手,若是传出去肯定要被那些读书人耻笑,认为他有辱斯文。
周清昭有些心疼地说:“师兄,你这又是何必呢?”
赵以孚说:“这事总要有人去做,但大家都觉得它脏,那不如就让我来做吧。”
“放心,这只是一时的。我已经让吴敦去各地找些适龄的农人,我将这修蹄子的手艺传给他们,以后他们自己也能做了。”
慧姑则是看着赵以孚那娴熟的手法,问:“师侄,你这是在修行?”
赵以孚道:“没有,我只是在做官,师父叫我做个好官。”
周清昭却说:“可我从未见过像你这般做官的。”
赵以孚说:“他们做的是青天大老爷,我做的是父母官。”
周清昭若有所悟,慧姑也是露出了一丝恍然。
她笃定道:“入世修行,便该是你这样子了。”
赵以孚笑而不语,他松开了夹着牛的夹子,让送牛来的老农把牛赶走。
“多谢县君,多谢县君。”
老农感激极了。
赵以孚却笑着摇头说:“好好耕种,丰收的时候把税交足了就行。”
老农说:“那是一定,一定的!”
老农千恩万谢地牵着牛走了。
赵以孚则没事人一样地施展了个小法术将地上的东西清扫了一下。
慧姑感慨一声道:“在你这里,才发现原来道法也可这般充满了红尘烟火气。”
赵以孚感觉她在说自己土,但谁让她是师叔呢?
于是他转移话题说:“匪患都解决了吗?”
慧姑点点头说:“已经樊城境内是没有匪患了。”
“对了,缴获了不少东西,你看……”
赵以孚说:“战利品一半你自己拿着,用来赏赐有功的兵将,剩下一半则让士兵们自己分了吧。新兵作战,是需要一些物质奖励的。”
周清昭闻言还要推辞,慧姑则是按住她道:“听他的吧,他这是在教你带兵的规矩呢。”
“这家伙看起来不把你放在心上,其实什么都替你考虑到了。”
这话,听起来怎么就有股子酸味呢?
周清昭闻言倒是脸红了一下,但还是一本正经地抱拳道:“多谢师兄指点。”
赵以孚就觉得心很累,怎么和这些姑奶奶在一起说话这么费劲呢?
就在此时,小胡子化作差役的模样走了过来道:“主上,探查周遭的斥候猫回来了,它带来了敌人的一些动向,他们似乎在樊城西北、正北以及东北的白水、云丘、下川三县调集兵马,恐怕会对樊城有所威胁。”
赵以孚听了稍稍沉吟,实则是临近那方向的元神化身已经过去瞧了一瞧。
果然,有调集兵马的意思在。
赵以孚不由得沉吟说:“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这邻县的动静实在令人心难安。”
“师妹,我要聚将议事,你与我一同在这县衙里等一等吧。”
说着他让下人去传令,自己则亲自动手帮着一起把这县衙好好打扫了一下。
不过就算是打扫干净了,这县衙里也依然有一股牲口的臭味。
这是没办法的。
樊城众将陆续到来。
忙了两个多月政务的吴敦首先到场,他看起来清瘦了许多,感觉整个人身上的油都给熬掉了不少,甚至还有了些秃顶的迹象……真惨。
而后到达的就是魏康了,他已经将城防修缮得差不多了,此时正要找赵以孚汇报成果。
再之后是城外练兵的朱飞,他则是整个人都变得精壮了许多,也黑了不少。
但是肉眼可见的,他一身气势却变得更强了……那不只是勇武的感觉,或许还可以加个‘英’字……英武。
赵以孚很满意于朱飞的变化,只是不知道现在的朱飞究竟有多少进步。
他看了看众人,随后一言不发地在案前摊开一张白纸,而后执笔挥毫画了起来。
朱飞见状显得很兴奋也很怀念……当初他就是因为赵以孚的一幅画而走到这一步的。
还有周清昭也是类似的感觉。
魏康是觉得好奇,他还从未接触过赵以孚这样的做事方式。
吴敦则是人有些麻,这样的图在这两个月中已经快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