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慧姑,她忍不住低下头伸手搓着额角仿佛在头疼。
没办法,谁让她清楚地知道赵以孚这浮夸的表现是为何呢?
然后就‘轮到赵以孚回合’。
他衣袖一挥,就甩出一团墨块,正是他此前得到的‘灵云炭石’。
他将这墨块在手中一捏,就将之给碾成了墨粉。
随之稍稍控水,就成为了一大团的墨汁。
随后他再挥手一甩泼墨而出!
这以灵云炭石研墨出来的墨水就是泼墨术最佳载体。
而他以泼墨术来施展幻术,又是对本门《丹青万象法的一种基本配套运用。
只是因为丹青门弟子基本上没人用《丹青万象法与人斗法,以至于这个基础套路居然都显得很新奇。
一个个墨团被他挥洒出来,然后落在地上化作……猫咪?
好家伙,人家折纸成兵,他居然玩泼墨成猫?
尤其是这些个墨猫一个个都灵动无比活灵活现,仿佛是真的一样。
这和辜狩月的纸人的呆板机械比起来真是天差地别。
辜狩月见状哈哈大笑,他说:“我这纸人都是符纸所塑,刀剑难伤,你竟然画猫来敌?”
或许在他眼里,这的确是一件很可笑的事情吧。
但是在赵以孚的墨猫却并非是为了与敌厮杀的。
那些猫咪们灵敏地翻身、跃动,轻巧地落在那些纸人的身上。
墨猫无利爪,但它们却只需要能够调皮涂鸦就行了。
纸人们的确刀枪难伤,可是它们却被构成墨猫身体的灵墨给轻易沾染,然后破坏原本的符文,使之变成一个个孩童涂鸦一般的墨团。
于是,越来越多的纸人‘卡壳’了,忽然左脚拌右脚跌倒,又或者是满身墨污地瘫坐下来。
辜狩月慌忙操控纸人们和这些猫咪‘搏斗’,可是这些猫咪本就是一个个墨团……
且不说纸人笨拙几乎难以触碰到墨猫。
就算有偶尔能够一刀砍中墨猫的,那墨猫也会立刻散成墨汁一下喷溅开来,让周边的纸人全部被灵墨沾染,然后符文运转不灵。
这一幕相对于纸人符兵刚刚形成时的威武雄壮形成了巨大的反差。
而现就是在这种反差之下,挥袖甩出一团团可爱墨猫就轻易克制纸人符兵的赵以孚就显得说不出的优雅了。
如果说先前赵以孚一竹竿敲散了辜狩月的剑势是绝对力量的震撼,那么现在这泼墨成猫闲庭信步以猫戏纸人符兵的手段,则是显出了高超技艺的从容优雅。
“真是厉害,若非我的墨猫正好克制这符兵,恐怕这次真的要危险了。”
当然,还有一句如同‘旁白说明’一样的话语从赵以孚嘴里吐出来,就显得极为怪异别扭了。
辜狩月面色扭曲了起来,他在赵以孚的‘羞辱’下有些失去理智了,也就露出了一些不属于纯阳大教的技艺。
只见他伸手猛地握住了自己的剑锋一划……那剑锋立刻沾染上了一层妖异的血色。
血祭之法!
随之这宝剑开始按耐不住地轻鸣了起来,就好像一头嗜血的小兽,正要张嘴咬人。
赵以孚立刻表情慎重地说:“好凶戾的剑,你这剑可不似我纯阳路数。”
原本他以为这是自己的‘独角戏’,没想到旁边吉翁忽然出声:“此乃以至阳剑诀御剑,又以精血催煞形成更具杀伤的阳煞剑诀,乃是基于我万寿门根本之法所演化的秘诀,怎能不是‘纯阳路数’?”
赵以孚一下子来劲了,他抱拳朗声道:“师祖宗说的是,还是小子太过狭隘了。”
说话间那血煞十足的飞剑已经飞了过来,那辜狩月显然没有和赵以孚玩‘回合制情景游戏’的意思,居然不等他把‘台词’说完就动手了。
“叮!”
因为赵以孚还维持着作揖的动作,那飞剑一下子就扎在了赵以孚的‘脑门’上。
但是在这一声清脆的震响之后,那血祭之后猩红的飞剑竟然被一下弹开了一段距离……
赵以孚回头看了眼,然后连忙一棍子将它给打在了地上道:“好险,差点就让你得逞了!”
众人:“……”
有些人揉了揉眼睛以为自己刚才看错了,而更多的人则是感觉到了一种鸿沟般巨大的差距。
开什么玩笑,这是直接肉身接飞剑,结果连护体真气都没破开啊!
差距过于巨大,以至于吉翁都无法再坐视这场比斗继续下去。
他说:“够了狩月,你不是孚尹子的对手。”
辜狩月愣住了,他感觉不可置信。
面对赵以孚,他有种面对老一辈老牌强者的感觉。
说实话,如果把赵以孚换做是其师梁中直站在这里,他心里或许还会觉得好受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