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衲道人叹息道:“如今的症结在于如何让那妇人得到医治,可这是当前无法解决之事。”
“这囚室山的事情我也曾听闻,因为常年有瘴气从囚室山中漫出,一些体弱者就会受瘴气感染从而一病不起。”
“而如何解瘴气之毒……”
赵以孚摇了摇头,一声轻叹道:“也罢。”
说着他往前走出道:“让我看看吧,我也算是学过一些医术,应当可以有所作为。”
百衲道人奇怪地看了过去,他倒是没想到赵以孚会愿意在这个时候站出来。
除非赵以孚真的懂医术……可他从未听说过丹青门的人会懂医术啊?
那年轻人看到了赵以孚立刻激动地上来要扶,但赵以孚很是柔和地一推手将年轻人的手隔开。
他来到了老妇人的身边看了看其面色舌苔,再把脉诊断一番。
可是,他固然看了不少医书,但对‘望闻问切’这种需要经验积累的诊断之法能掌握多少?
及至此刻,他忽然暗叹一声‘罢了’。
随之体内原本圆转如意地运行着的‘守仁法’便停了下来。
他自己停了守仁法,这也就意味着断破了这‘守仁法’的功!
但是他对此并未有任何犹豫,或许就像他自己说的那样:当有所为。
真气探入了老妇人的病体之中,他立刻就对妇人体内的病灶完全了解。
这些病灶并非主要原因,虽然的确是这些病灶引起了她如今的症状。
可根源还是在这老妇人肺部盘踞的一股子毒障之气息作祟。
赵以孚明白了前因后果,便撤回了真气。
收回真气的时候顺便将老妇人体内的病灶都给攻破了,而后才从衣袖里取出了一个瓷瓶道。
他一边倒出药丸一边道:“我这里给你一枚解瘴丹,用水送服,之后应当就能痊愈了。”
年轻人闻言二话不说,解开自己腰间装水的竹筒,然后就拿着药丸要给自己母亲用药……
赵以孚见状却是立刻制止道:“慢着,你的水不能用。”
年轻人愕然。
赵以孚则是拿过那竹筒,将里面的水在自己手上感受了一下,才道:“这水中就有微弱瘴毒,你若是还用这水给你母亲服用,那她的病可好不利索。”
年轻人愕然道:“这怎么可能?我们村子里的人一直都喝那口井里的水啊……”
他的话戛然而止,若有所思地说:“难怪今年村子里好多人都生病了……”
众人这才哗然,他们也没想到井水竟然会有问题。
大家都是周边村子过来赶集的,现在知道一家村子里的井水有问题,不由的就有些‘物伤其类’的感觉了。
而在年轻人换了水来给老母服下丹药之后,众人惊奇地看到,这老妇人脸上的病色就这么肉眼可见地消失了!
只是多日卧病,她的身子还十分虚弱,但那咳嗽气喘的频率则是明显下降了。
“多谢恩人,多谢恩人!”
小伙子又开始磕头了。
赵以孚抬手制止道:“带你母亲回去好好休养吧,不必多礼了。”
他站起身来,对百衲道人点了点头,然后就走向这峰门镇的门口。
乡勇见状纷纷行注目礼,却没有一人阻拦他们进镇。
百衲道人有种错觉,他此时再看赵以孚时就觉得他已经大不相同了。
原先他看赵以孚,虽然穿着儒袍,但还是能够感觉到那儒袍下隐藏着一头可怕的巨兽,尤其是想起自己刚刚消肿的头上大包,就不免觉得赵以孚是个武夫。
可是现在。
他再看赵以孚的时候感觉就已经截然不同。
说不出来这变化是什么,只觉得赵以孚在这一刻仿佛‘柔软’了一些,但又好像站的更直了。
废话,对于百衲道人来说,现在的赵以孚可以被他一发掌心雷撂倒,当然显得‘柔软’了。
自己解开了‘守仁法’,这意味着赵以孚又得要费一定的时间将‘守仁法’重新练起来。
不过相应的这事对他来说也不难,只是需要消耗的时间比较多,他暂时没这个时间罢了。
至于说这般为了探查一个老妇人的病情而自己破了守仁法是否划得来?
反正赵以孚是没有后悔的情绪,甚至觉得念头通达。
百衲道人跟上去奇怪地问:“你还会医术?”
赵以孚答道:“翻过一些医书,只不过因为知道来这边需要面对瘴气的问题,故而在出门前特意找了张‘破瘴丹’的丹方,如今只是正好派上了用处。”
百衲道人又惊:“这丹也是你自己炼的?”
赵以孚点头。
百衲道人又以奇怪的眼神看过来了。
他说:“我怎么从未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