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
赵以孚笑道:“所以我们学些不是家传的功夫不就行了?”
“你看我就不错,我姐她也从外面学了《素心神剑现在生猛得很。”
“我看二叔应该也另有绝学,就三叔你老实。”
赵野鹤一下彻底无语,因为赵以孚说的全中。
赵以孚没有再说什么,这三叔看起来不着调,其实应该是家里最老实听话的。
当然,父亲应该很喜欢三叔才对。
他们出了城之后往南走,一开始是沿着官道前进。
路上他们遇到了驿站,然后走了进去歇歇脚。
这时饭点,驿站里有不少人吃饭。
赵野鹤进门就神色大变,因为他看到了熟人。
赵以孚同样感受到了探寻的目光聚焦过来,看着这驿站里各自手拿刀剑的江湖人士,他也不惧。
大不了动手就是了,以德服人谁还不会似的。
不过众人只是看了眼他们两人就又收回了目光。
还有一人道:“这个仆人学过功夫,但游学的书生带个保镖随从再正常不过,不必理会。”
赵野鹤眨了眨眼。
赵以孚则是很高兴自己这一身儒袍的用处。
他一脸轻松地找了桌坐下来,而后招呼道:“小二,来十斤牛肉和一只肥鸡。”
旁边桌的江湖人立刻好笑道:“小书生,你叫这么多吃得掉?”
赵野鹤神色又紧张了起来,因为这次搭话的人他又认识!
赵以孚不以为然地说:“大家都是练武之人,吃得多了又如何?”
那人好笑问:“哦?练武是要多吃,可你这好好的读书人练什么武?”
赵以孚闻言则是大大地叹了口气道:“因为这世道不对啊!”
那人问:“世道怎么不对了……也是,你是怕路上打家劫舍的人?放心吧,那些盗匪一般也不会动你们这些游学的。”
赵以孚却摇头道:“非也,乃是朝廷的风气不对啊!”
众人奇了,立刻生出了兴趣来。
大家听多了的都是江湖事,难得有人跟他们讲朝廷……那一份键政的心怎么能够止得住哦。
就连赵野鹤也好奇了起来,他知道这侄子思路开阔又见识不俗,总能有惊人语。
赵以孚道:“你们可知,如今各地卫所大多吃空饷不满员?”
众人点头,觉得这种事情习以为常也没什么。
赵以孚又道:“你们可知,就算是戍边的边军,统兵将领只能死守而没有主动出击的权利?”
“哪怕战机再好,也必须请示当地文官,一位三品武职至少也要找一名七品文官背书才敢出击。”
“可一般文官哪里敢担这种责任?多少战机就这么被错过了。”
“你们看,早先朝廷南渡之时力挽狂澜的可有武将?能够在那种情况下统领大局的全是文臣……不过那也的确都是些贤臣我们且不说。”
“单说最近的,二十多年前是我们反攻北朝声势最大的时候,涌现了不少的好将领。”
“可现在你们看,他们的下场如何?”
“被冤杀的,在战场上被卖的……能活下来的全靠躲在京城向文官集团摇尾乞怜。”
“可悲。”
众人茫然地看着这个侃侃而谈的年轻士子有些发蒙,虽然大家平时也这么吐槽过,但冷不丁一个读书人吐槽自己的群体,就还挺意外的。
“菜来嘞,客官慢用。”
这时小二端上了赵以孚点的菜。
他随手拿起块肉就往嘴里放。
然后说:“叔你也吃点,我们这一路还有得走呢。”
说着将肉盘往赵野鹤那边推了一下。
那据说认识赵野鹤的人看了他一眼没什么反应,随后催促道:“你这书生别光吃肉啊,继续说下去。”
大家都喜欢听人吐槽朝廷,尤其是听到读书人这样的高知分子键政吐槽,总觉得特别有深度。
赵以孚叹息道:“其实也没什么可多说的,我观朝中局势,恐怕接下来文人带兵将会是常态。”
“武将的地位已经越来越低了,朝廷也越来越不相信武人……”
他说到这里,周围的那些江湖客立刻嚷嚷了起来,毫无疑问赵以孚是说到了他们的心坎里去了。
一个个在那咒骂着‘腐儒误国’、‘朝廷短视’、‘武人委屈’之类的事情。
毕竟他们这些江湖中人都算是‘在野武人’,算的上是感同身受。
有人问:“你这书生倒是明白事理,你说你练武,怎的是要投笔那什么了?”
赵以孚问:“投笔从戎?”
那人答:“对对,就是这个词儿,还是读书的有文化。”
赵以孚叹息一声道:“若是投笔从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