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着杀机暗藏的视线,玄风一路行进天师殿中。
天师殿中,更为豪华的阵容等着玄风。
居中站立的,是龙虎山现任天师张闻道,于他左侧,是其弟张经亘,这也是为通神境强者。
在张经亘旁边,是少天师张元初。只是此时的张元初,气势却是不如过去般强盛,十分内敛,就好似一个普通人一样,双眼平静如水,淡淡地看向玄风。
这位少天师在被清羽踩着立威后,看起来倒是没受到什么影响,其本人比之过去好像还更难缠了。
而在张天师右侧,却非是龙虎山之人,他并未穿着龙虎山的风云纹道袍,只是着一素白儒衫,看起来风度翩翩,若非面相有些老成,也可说是一个浊世佳公子了。
玄风暗自将此人面貌记在心中。
能站在张天师身侧,并且未着道袍,此人之身份,着实可疑。
而在此人侧旁,便是龙虎山张家分支所出的通神境强者张玄斌。作为受到主脉隐隐打压的分支,张玄斌能达到今日的成就,可说是十分出人意料。
不过由于主脉和分支的矛盾,张玄斌虽站在离张天师不远处,但其个人却显得十分疏离,双目微阖,好似在闭目养神,对所有事物漠不关心一般。
“真武门玄风,见过张天师。”
玄风打了个稽首,将手中的白玉奉,道:“奉掌门之命,玄风送拜帖予天师。”
随着玄风的话语,手的这方白玉突然化为一股白色云烟,在空气中化为四个大字坐而论道。
字体铁画银钩,大气磅礴,更有一种大造化的道蕴,令众人望之失神。
“后生可畏啊,”张天师轻叹道,“未曾想清羽真人已是到了这一地步,这坐而论道的邀请,贫道接下了。”
他并未询问地点为何处,仿佛已经从这云烟化成的四字中得知论道之地一般,面色淡然。
比起张天师的淡然,其余人却是有些不平静了。
就在方才,他们对这四字有刹那的失神,尽管这失神转瞬即逝,但依然改变不了他们着了道的事实。
光凭四字就能让众人有这般反应,尽管是因为在天师殿中,众人缺了点警惕,但对方的实力也是可见一般。
说不得,那位清羽真人的实力已经到达了新的领域了。要不然,也不会当的张天师一声“后生可畏”。
“回去告诉你家掌门,你的邀请,贫道收到了,下月十三贫道便与其论道一番。”张天师对玄法说道。
他的神情一直淡淡,好像对清羽的拜帖全部在意一般,但熟悉张天师的众人却是知晓,张天师要认真了。
对于清羽这位晚辈,张天师已经是真正当成同一层次的对手来看待了。
就好像感应到张天师的答应一般,白色云烟重聚成一方白玉策,飞入了张天师的手中。
“那么,贫道就告辞了。”
双方的对话,着实乏善可陈,就像是我来了,这东西给你,我走了。完全没有一点意外,但是所有人都知道,最大的意外已经发生了。
真武门掌门清羽,他要挑战龙虎山的地位,道门延续了数百年的格局,将再度掀起波澜。
这种情况下,就算是对真武门恨意最深的张元初都没心思去为难玄风了。马,一场风暴就将到来。
“闻先生,你可能算到清羽有何依仗,敢来挑战天师。”张元初待见玄风出去后,立马向站在张天师右侧的闻希声问道。
闻希声闻言,不由苦笑道:“少天师你却是难为在下了,就算是时命老人,也不敢说能卜算至强者的情况啊。更何况,如今天机混乱,那位清羽真人还是精通天机易术之人。想要算他,就算是天机明朗之时,也是难之又难。”
闻希声当然算过清羽,但是即便是过去,他都未能算到清羽的底细。此人就像是一团迷雾般,永远不见身影,永远看不透其虚实。
“不过,三日前,真武门有异象发生,也许清羽就是在那时,有了突破。”张经亘说道。
既然是仇家,那么必要的盯梢是必不可少的。龙虎山的人虽不敢靠近真武门,但是远远查看盯着还是可以的。
三日前,天有大雷,其后有大雪,不管是前者还是后者,在此时季节都是极为罕见的,更别说两者凑在一起了。
“如果真是如此的话,那么清羽不过是刚刚突破,哪来胆子挑战天师”张元初沉吟道。
“好了,”张天师突然沉声道,“人家正面送拜帖,贫道也是正面与其相较一番便是,哪来这么多门门道道。”
他转头看向张元初,严声道:“井底之蛙,难知天地之广阔。不要以你的心思去揣摩一位至强者。与其玩弄一些心思伎俩,不如去多加修炼,求得武道精进。”
他这个长子,就是太过于沉迷玩弄小把戏,却是疏忽了武道才是根本的道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