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然落在岩浆湖上,清羽一边吞吸着溢散的元气,一边漫步向前。
于前方十丈之处,一副焦黑的骷髅斜坐在岩浆湖中,下身和大半上升尽数没于岩浆中,但是从表面上来看,骷髅并没有被岩浆熔化。
毕竟是至强者的遗骨,就算惨败也不可能被岩浆给熔了。
熔掉他的是如太阳降世的十日巡天,而非这气劲外泄造就的岩浆。
“呲呲呲”
清羽一步步走过,岩浆湖亦是迅速冷却,其中内含的火劲亦是尽数被清羽汲取,化为真气补充被掏空的身躯。
“啧,还真是够强的怨气啊,有种此恨绵绵无绝期的味道。”
行到焦黑骷髅前,清羽身体半蹲与那双空荡荡的骷髅眼对视,一股极强的怨毒,好似永无止境的怨恨冲击清羽的脑海。
就算是堪比太阳的火焰,也无法将这股怨恨抹去,这强烈的憎恶与怨毒,恐怕过上个十年都散不了。
“要是拿去绝命堂的死剑池泡一泡,下一把可伤至强者的绝命剑就要出世了。”
这么想想,清羽感觉自己亏了一亿啊。要知道自他进阶通神以来,杀过的通神境强者也该有十个了吧。这十具遗骸,就是十把绝命剑啊。
就算要付绝命堂一点加工费,都能收获至少六七把绝命剑吧。
“以前怎么就没想到呢?”
清羽轻叹着气抓住金狼汗王的高高举起的手骨,一把将其拉出刚冷却的岩浆湖。
不得不说,至强者的遗骸就是够结实,被如此粗暴对待都没散架,整副骸骨就只有细微之处有点受损,总体而言还是完好的。
至于赤日法王的骸骨,那就一点都不剩了。虽然密宗强者基本练有金刚无能胜,但是差距极大的实力却是让这位大雪山密宗之首连保留最后一点痕迹的资格都没有。
倒是那座须弥台
清羽侧目看向不远处还未冷却的岩浆中冒出的铁座。
“能在我的十日巡天下完好无损,当时不少神兵都做不到这地步吧。”清羽似是自语,又似是说给他人听一般地说道。
“佛祖遗留之座,可不是等闲神兵能及的。”
清幽又富有禅意的声音从后方传来,清羽徐徐回身,只见一个身穿月白色僧衣,看起来只有十五六岁的小和尚缓缓行来。
清秀的面孔带着一丝深意,一双明澈的眸子,看似清晰,又有红尘万象纳于其中,众生万相,皆在这一眼之间。
“心缘方丈,久仰大名。”清羽看着这个小和尚,缓缓道。
“贫僧亦是多闻清羽真人的大名,奈何一直缘锵一面,今日终见真人,却是终于明白百闻不如一见是何道理了。”
心缘单张掌立于胸前,微微躬身道。
清羽和心缘之间的接触,要追溯到当初水陆法会,禅密之战结束后不久的时间。那时龙虎山张元风兄弟和张阳平邀请乔百玄助力,前往北周神都追寻公子羽的踪迹。
由于清羽和心缘二人心照不宣地算计,龙虎山三人两死一废,清羽斩除了追踪自己的尾巴,大禅寺除掉宿敌一通神,平衡佛道之间的实力。
不过在那之后,清羽和大禅寺之间的关系,却并没有因为一次合作而变得亲密。
大禅寺想要算计公子羽,将公子羽度入佛门给他们打工。作为弱势的一方,清羽虽然并没有硬抗的实力,但也不甘心就这样被人洗脑当打手。
于是双方暗中各使手段,力求达成自己的目的。最终,由于抽取到虚无魔镜,清羽脱离了心缘方丈的因果连接,彻底脱离了被算计的命运。
在那之后,清羽还和佛门进行了一系列交锋,这里就不一一赘述了。
不过虽然交锋数年,但是清羽直到现在,才真正见到心缘方丈,心缘方丈亦是第一次见清羽。
在今日之前,出于谨慎心理,清羽可是能避则避,不能避也要避,硬是躲过了数次心缘方丈的探寻。
“大师此来,是为了这须弥座吧?”清羽含笑着指了指远处的黑铁台座。
“不止是为了须弥座,亦是为了真人你啊?”
“贫道?”清羽眼中闪过一道精芒,默运刚刚恢复的真气,“看来大师是非要与贫道做过一场了。”
“做过一场倒是不必。”
心缘的面孔从少年变为青年,声音亦是变得清朗,“贫僧原以为,能乘真人真气耗竭之时拿下真人。可是没想到,真人的回复速度竟是如此迅速。到现在,贫僧败真人容易,想要留下真人,却是不可能了。
真人要不是有万全把握脱身,方才又岂会主动向贫僧发话?”
都是老狐狸,相互之间虽然说得遮遮掩掩,但是都明白对方的心思。
心缘知道清羽一向谨慎于心,要是没有脱身把握,他也不会主动发话引心缘出来。清羽亦是知道自己现在有能力走,却没能力保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