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正话一出口,就有些后悔了。
他并不想暴露自己开了窍的事,本来是有意藏拙的。可是化玉飞的所为令他太过气愤,使得他一时冲动,心中的话语脱口而出。
好在他那两位师兄只当他过于气愤,并没有在意云正的一些异常。
“化玉飞当然是为了就此脱身,但我等失了师父,也无法插手他们这些大人物之间的商讨,如今只能看少天师的了。”云峰失落地道。
天阳真人已死,他们纯阳宫拿什么和化玉飞斗。真要令得对方怒上心头,说不定就直接来个斩草除根了。
以化玉飞昨日那令人毛骨悚然的杀机,这事他绝对做得出来。
所以,云峰他们也就只能寄希望于张元初了。
还好,师兄并未看出我的不同。冷静,我要冷静。成大事者,必先学会静气,撇除感情的影响。
云正心中念叨着,收敛心神杂念,将其摒除。
体内的玄阴剑气适时地运行,阴冷之意使得云正脑中一清,感觉愤怒、忧伤等一切负面情绪皆数远去,心中一片清明。
就是这种感觉。
云正再次听从心中的直觉,不断运行玄阴剑气,使得脑海维持这清明之状。
“师弟啊,纯阳宫经不起更大的苦难了,你还需冷静啊。”云峰语重心长地道。
他知道这小师弟和师父感情甚笃,生怕云正按捺不住,跑去复仇。
那样的话,不止是师弟可能会随师父而去,便是整个纯阳宫,都极有可能受到牵连。
“师兄放心,师弟明白。”云正点头道。
此时他的心中一片平静,撇除负面情绪的侵扰,令他如释重负。
这样,也可以更好的修炼,为师父报仇了。云正心中这般想道。
但是他不知道,若是悲痛全去,他对自己师父的感情,又还会剩多少呢?
在无形之中,云正向着改变又踏出了一步。
“那就好。”云峰安心地起身,又看了一眼天阳真人的棺木,鞠了个躬,转身离去。
云渺亦是如此作为。
此时的他们,不见一点昨日的争执之相,好似又成了兄友弟恭的好兄弟。
但是他们却是没看到,云正望着他们背影的漠然。这个纯阳宫的小师弟,已经变得全然不同了。
原来如此,我说为何时辰已到,论道之会却不召开呢?
正厅一旁的窗户之外,清羽心中听了方才一席话,心中暗道。
在太真宫的前辈坟头将就了一夜加一个早晨之后,由于久久未闻铜钟之声,清羽悄然潜入了太真宫中。
张元初每次轻击的那个小铜钟,虽说体量极却也是一个能清心静气的秘宝。在张元初辅以真气的敲击下,便是后山都应当能听到钟响之声。
但在今日,一个早晨过去了,表示论道之会开始的钟声却一直都为传来。于是乎,清羽就知道又出什么事了。
化玉飞的算盘打得挺精,但张元初绝不会放弃。二人又有的磨了。感觉这论道之会竟出些窝里反的事情,这样下去如何和血魔教斗。
清羽一手环胸,一手支在上面,手摸着下巴想道。
他又瞄了一眼屋内,好似能透过窗户看到里面那个承接了玄阴剑气的人。
魔种和云正极为契合。由于天阳真人的死亡,云正心中的心境破绽极大,正好能让魔种融入他的心神之中,完成心境的改变。
要不了多久,我手下就可以多一个真丹境的战力了。
清羽潜入太真宫的首要目的还是查看魔种的情况,调查意外之事还要排在后面。
只是没想到,两件事正好碰到一起,一并解决了。
张元初现在应该是焦头烂额吧。清羽望着龙虎山等人所住庭院的方向,有些幸灾乐祸地想道。
他没想到,自己想要搅黄的事情竟然通过这种事情达到了。
论道之会即将面临夭折,不管之后是否能继续,龙虎山都将脸上无光。区别只是一个浅,一个重而已。
不过想到此事是自己被人袭击造成的,清羽的心也变得不明朗了。
昨晚暗中袭击之人,是一个不小的威胁。通神境强者做出偷袭真丹境的事情,可说是完全不要脸皮了。
这种不要脸的人最是难缠,因为清羽每天照镜子的时候就经常看到这种人。
推己及人,也能估摸出此人的威胁性。说不得哪天不留神,就被其得手了。
虽然那人的目标可能是玄都,但清羽觉得还是小心为上比较好。
“轰”
远处突得有烟尘漫起,一道灰色残影冲霄而起,消失在空中。
“化玉飞,你究竟想要作甚?”下方传来张元初的暴喝声。
“与我一战,胜者决定结果。龙虎山的少天师,你的胆色应该不会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