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九这人,由于从小的生活环境,有着不同于常人的坚忍和狠辣。
便是清羽,也稍微低估了一点凤九的狠。
不是对别人狠,而是对自己狠。不过一天,整个神都都传遍了,“赫赫有名”的废皇子凤九,于数日前在天乐坊遭人暗算,如今暗伤发作,卧病在床,距离踏入棺材,也不过是差了几口气的功夫。
清羽听到客栈里来往的客人谈论这个消息时,也是稍微吃了一惊。按他的意思,是让凤九以曾被张谦定袭击,威胁张谦定,若张谦定不从,则以制造假伤来进一步挟制他。之后,以张谦定来循序渐进,一步一步来掌控张海山。
不曾想到,凤九听到清羽说能以张谦定来胁控老来得子的左光禄大夫张海山后,便把一开始的目标,就打在了张海山身上,企图一步到位。
“不过,终究还是有点稚嫩。年轻人还是有点太急躁了,却不知,步子迈太大了,是很有可能扯到蛋的。”清羽摇着头,老气横秋地自语道。
“看来,还需我亲自去一趟凤九的府邸。”
不去不行啊,凤九是真的下了狠手,现在躺在床上,起都起不来。而且,就算没受伤,要是让人看到据说重伤垂死的九皇子生龙活虎跑到云来客栈,这戏也没法演。
······
“这位公子,九殿下正在内室中,由御医诊断伤势,还请稍待。”凤九府邸的管家引着清羽来到一处庭院中,恭敬对清羽说道。
“无妨,九公子的病情要紧。”清羽和声道。
啧啧,凤九过得,可真是落魄啊。清羽站在那里,随意想到。
这一路走来,以清羽所见,凤九这处宅院,倒是挺别致的,又给人一种端正大气的感觉。若是寻常富贵人家,此处已算是不错的居所了。但换在凤九身上,就有些不符合他的皇子身份了。别的不说,单是不够大,就已经显露出了凤九不受宠的事实。
而且,清羽瞄了一眼与自己一同在屋外等候的管家。
都说“宰相门前七品官”,凤九门前,这管家都不如九品官啊,随便对个来客都毕恭毕敬的。
“吱呀。”
一声门响,屋内走出一位年约三十来许,肩上挂着个药箱,留着几缕美髯的中年人,想来便是前来为凤九诊治的宫廷御医了。
“刘太医,九皇子殿下······”管家急忙上前问道。
刘太医直接将一张方子塞到管家手里,生冷地说道:“按方抓药,按时吃药。”
说完,便头也不回地扬长而去。
管家不以为意,抓着方子,对清羽笑了笑,道:“这位公子,请进去吧。老奴还需为殿下熬药,便不配公子进去了。”
管家还要亲自熬药,普通富贵人家的仆人都比你家的“殿下”要多得多。
清羽推开房门,进屋去找凤九。
屋内炉火烧的很旺,把整个房间都给烘得十分暖和。凤九裹着厚厚的被子,卧在床上。
“御医怎么说?”一进门,清羽就问道。
凤九微微一怔,没想到清羽会问这个,说道:“按时服药,并无大碍。”
清羽听后,来回踱几步后,道:“这次,你的计划太急躁了。”
“我来时已打听过,昨夜,张谦定并未去天乐坊寻欢。”
张谦定,谦虚坚定,听好的名字,可惜他并没有做到这一点。为人张狂,连皇子都敢敲闷棍,更是天乐坊的常客,夜夜无女不欢,一点定力都没有。
要不是张海山老了,不中用了,非得生个第二胎不可。
“有可能是害怕暴露了袭击你的事实,但也有可能,是张海山知道了这事,不让他出门。
不管究竟是哪种,计划都将落空。御医说你并无大碍,这事瞒不住有心人。只要张谦定告诉张海山事情,以张海山在宦海沉浮多年的手段,摆平这件事,并不困难。毕竟,你只是个不受宠的皇子。”
又是因为不受宠。凤九在被子下的拳头用力攥起,他受够了这种待遇。
“这件事,关乎我的修为进境,我会想法子。至少,练功的资粮还是得从张家那里拿到的。至于你······”
清羽冷厉地看着凤九,“私自改动计划不是不行,但并未达成应有的结果,便是你的过错了。今日,你便慢慢体会一下这失败的惩罚吧。”
“我会在此住下,放心,不会让你死的。”
说完,清羽便打算去找管家,让他给自己安排个厢房,今夜暂且住在这里。
身后,凤九终于意识到清羽所说的惩罚是什么,那种空虚奇痒难耐的感觉,比杀了他还难受,“等等,孟兄,孟兄········”
清羽置之不理,头也不回地离去。
······
夜里,一直担惊受怕,不敢睡觉的凤九感觉到那股熟悉奇痒再次袭来,不由张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