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意,更何况还有仇怨在。
‘伐山破庙,斩绝道统,为社雷之罚,若有一日.’
这重重心绪积压在他心中最低之处,从未与人言说过,只待一朝倾泻而出。
“白缟大人年轻之时,外出游历,正中了扶尘大真人的这一神通,折寿无数,阴火加身,故而才需在冰穴养着。”
洛安沉默少时,声中隐有恨意,沉声道出其中隐情。
“寒门之地,按着法理仍属我寒蓄一宫,扶尘虽图谋,却不敢直接诛杀大人,仅暗使手段,折其寿元。”
“而我宫血脉又越发衰微,再过数百年,恐怕紫府都难成,届时扶尘另有法理在,可名正言顺前往寒门。”
许玄闻言,却是稍稍皱眉,只道:
“天外雷泽中的大人.不管此事?”
他此言一出,洛安却是面色有些惊慌,所幸见天中无雷声响起,才轻声道:
“大人并不在乎这些,北川是亡是兴,对其也不会有一丝影响,整片北海,恐怕也就夔龙前辈,以及族兄你能得其稍稍关注。”
“是夔龙前辈护佑我宫,却不是雷泽中的大人。扶尘只要按规矩来,列出进入寒门的法理,拜过大人,自然也不会受阻。”
她当下将话说的极为明确,也有几分感慨,北川龙种和如悬混自然是没什么关系,那位大人对海中的龙种更多是听之任之。
许玄当下眉头稍皱,声音压低几分,只问道:
“听闻夔龙前辈正在准备求金,他贵为天妖,道行极高,不知如何了?”
“尚在等时机,他求金的过程.也重重受缚,纵然道行够了,可也要看天下大势,我曾记得,夔龙前辈说过这样一句话。”
洛安眼神稍沉,语气渐寒,隐于风雪之中。
“且看神雷的下场】”
许玄一时不知如何去接话,心中升起几分感慨来,若论天下谁最有资格去证神雷,除了如今徘徊辽土的那位天枢】剑仙,还有何人?
‘可惜.天枢剑也不得自由。’
他心中升起几分惋惜来,不管立场如何,这位周剑仙的行事都颇为堂皇,自有仙道风采。
沉默少时,他看向远处,风雪渐渐止息,镜虚仍然显出寒螭之身,衔剑而动,如同一道白练在冰崖前翻飞。
“北海多有震雷之物,我今离去,日后恐怕还会遣人来此,届时就要叨扰贵宫了。”
“无妨,倒是盼着溟泽多多派使者来,东瀚势大,却是看不起我这一脉,仅有龙尊一脉亲近些。”
洛安龙女轻声应了,同身旁的溟度龙王告别,便见其破开太虚,化作一线紫电遁走,瞬息不见踪影。
“溟泽.到底施了什么手段?才送出一位神通完全的纯血龙种”
她语气中有着深深的疑惑,可眼下白缟已经再度沉眠,无人能为其解答。
——
太虚。
紫雷流转,许玄沿着航道,绕过辽土,正往南而行,此时还未脱离北海,到处都是寒冰、飞雪。
其实他可以大大方方地入辽土,然后径直穿过边疆,再过离地而入南海,这才是距离最近的路线。
身为龙种,地位超然,并不涉及两国之争,更何况这战火.也只涉及两家帝族和附属、亲善的势力。
其余的仙释妖魔之流,穿行离辽之间,只要避开两军对垒的地界,都可大大方方的行走,无人会管束。
‘真要打起来,就将门人迁往西海,留个空壳在赤云就行。’
他当下打定主意,赤云归属天州,和辽地相接,北边正是一道十分关键的战线。
天水作为宋氏昔日的祖地,若是落入辽人之手,意义非凡。
‘只是,却也不能飘然脱身,完全置身事外,大离仙道恐怕就容不得我修社雷。’
这一道统的敏感之处,不亚于修行魔道,诸修纵然不言,可都惧怕再出一位社雷的高修。
唯有借着离辽争斗的机会,作为和神雷对位之人,才能顺畅地修行这一道统,直到紫府巅峰,甚至求金。
许玄念头颇为通达,倒是觉得这等纵横战事之间的行径,应当是兑金修士所为,从革敛锋,暗怀悖逆。
‘若是兑金修士这般行事,恐怕进益极大,至于社雷’
他心中却并未有丝毫动摇,社雷空悬,若是想求,只能一举证得果位,几乎难如登天,不是道行够不够的问题,而是金丹之身,如何能代天行罚?
难道一步证就仙人?
他摇了摇头,不再想这个不切实际的念头,当下则是点检起此行的所获。
先是丰隆】,这连鼓共有五面,鼓身深紫,蒙皮苍灰,上有风雷刻象,夔兽玄纹,共有三道神妙。
一为更始】,除旧布新,激荡生机。
此音用在己身,有加速血气、法力运转之妙,足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