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常的轻松,不时吃点提尔生产出的硬与果脯就很惬意。
“你是一点都不急,不担心接下来可能面对的战斗?”
沃特有点无奈,对身旁这位阿诺特问道。
“有什么好担心的?”
看着一望无际的大海,阿诺特还打了个哈欠。
“撒拉逊人的陆军是后来变成的废物,他们的海军先天就是废物。”
“我承认他们经商是一把好手,但海洋对他们来说就是一头不知如何驯服的猛兽。”
从第一次十字军开始,东地中海对于欧洲基督教世界来说,就如同后园一般。
基本上是一个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遇到了穆斯林海军,上去进行战斗就能缴获新船。也就是最近这些年,萨拉丁把埃及治理得不错,才建设出了一支成体系的海军,让基督教世界的海军们有所忌惮,可那也只是有所忌惮罢了。
“他们将大海视为自己的敌人,以陆地上的战术思考海上战争,然而我们威尼斯,却是亚得里亚海的新娘。”
亚德里亚海的新娘是一个仪式,也是对威尼斯的戏称,这个仪式具体从何时起,已经不可考了,但应该是在公元一千年左右,毕竟威尼斯人于公元997年在总督彼得罗二世奥尔塞洛的领导下征服了达尔马提亚。
而到了23年前,也就是公元1176年,教皇亚历山大三世,证明了这个仪式的存在,在与巴巴罗萨的战争告一段落后,他送给威尼斯塞巴斯蒂亚诺·齐亚尼总督一枚金戒指。
对他说:“我的儿子,威尼斯的总督,这是你的婚姻戒指,嫁给大海吧。从现在开始,我们希望你和你的继任者每年都嫁给她。”
每年的基督升天日,也就是耶稣升天的第四十天,威尼斯总督都要登上一条庞大的桨帆船,会披着一件由貂皮制成的织锦披风,头戴着公爵号角一顶精致的亚麻帽手持一把权杖。
威尼斯总督坐在船尾,右边是教皇特使,左边是法国大使,威尼斯参议院的议员们占据四排席位。
当这条船驶出威尼斯后,威尼斯主教会登上船对这次婚礼进行祝福,然后总督再将戒指丢入大海。
“海洋啊,我们拥护你,这将作为永恒统治的誓约。”
而当这条桨帆船回到威尼斯后,迎接他们的将是一次以辉煌与豪富闻名于欧洲的盛宴,以及在圣马可广场举办的大规模集会。
阿诺特自然是参与过这样的节日庆典,当他以怀恋的语气描述威尼斯人与大海的感情之时,就让人不由得沉浸在其中。
“有机会我会去看看的。”
而就在他们闲聊的时候,船头那边突然有人叫了起来:“沃特将军!发现敌舰了!”
沃特赶忙带着阿诺特来到了船头,在那里脚下这条船的舰长,正拿着单筒望远镜,死死盯着正南方。
“正南偏西0150密位,距离2里格距离左右发现敌舰队,已明确敌舰数量超过8条,正由南至北行驶,双方方向不变、速度不变的话大约40分钟后接战。而敌方最早大约25分钟后,明确我军身份。”
密位作为更加精细的单位,能够在一个大尺度上提供一个较好的参照,比如炮兵打算射击1800米外参照物右边50米的目标时,就会计算出向右要调整0028个密位,这个就是相当于1.28°,而1.28°这个说法拿来调整火炮的角度就很麻烦。
这种成体系的知识,却恰好是这个年代所缺乏的。
而且这些知识不仅能给炮兵用,在海战的时候一样能够带来优势。
一旁的阿诺特,听到之后就异常惊讶,因为这位舰长所展露出的专业素养,即便是他也感到意外。
而在阿诺特接过舰长的望远镜,在他指导下看见敌方舰队,再放下望远镜结果什么都没找到的时候。
更是惊为天人,显然他手中握着的这个玩意,将会改变海战。
这是提前了一半的时间识别敌人!
这个时候沃特也对一旁的旗语信号员说道:“向其他船发信号,我们绕去外海,告知他们发现敌舰队。”
阿诺特作为威尼斯人,对于沃特的这个命令,没有质疑,显然他也清楚,当发现敌舰后,去控制宽阔的外海,要比贴着海岸接战更有优势。
他通过威尼斯人的信号传递体系,向其他船下达了命令,让他们追随旗舰行动。
只是威尼斯人要比王国海军更原始一点,无法交代他们旗舰这边到底发现了什么。
当命令传递完毕,整个舰队在旗舰带领下脱离海岸线驶向外海后,沃特命人取出地图,在地图上计算画出双方大致所处的位置,然后计算起相对运动的数据。
“阿诺特,待会我们在外海观察对方舰队,计算他们准确的行进航速,然后计算好出击的时机,直接把他们拦腰截断。这次海战,我们分两个分队,一个是你们威尼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