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啊!”
“好一个无能即是不道!哈哈哈……”孙秀的笑容愈发灿烂,只是他大笑数声后,很快又化为深深的叹息,道:
“唉,我们现在的朝堂就是这样啊!在座的诸位哪个不是天下有名的才士?只是因为一些无能之辈的打压,不得不在闲职中蹉跎岁月!我不得不问了,贾谧、张华、裴頠他们有何功劳?要么是写写文章,说些谄媚之语,要么是靠祖辈的余荫,却要骑在所有人头上,何其可悲啊!”
“大家都知道,我孙秀痛恨张华,因为他挡了我的路,可实际上,他挡的何止我一个人的路,他挡的是全天下有识之士的路!”
孙秀似乎真的将在场的气氛有所扭转,哪怕是有一些很瞧不起他的人,此时也露出愤慨的神情来。
而孙秀精神大为振奋,又起身高声道:
“正因为如此,这么多人聚集在一起,人也就不是人了,而是河流,永不停歇的狂流!”
“我们代表着全天下人的愿望,为了实现这心愿,只要勇往直前,像狂流一般奔腾起来,就将拥有无穷的力量,任何试图阻挡这条道路的人,都将自取灭亡!”
孙秀这么一鼓舞,在场的所有人都两眼放光,并纷纷低声道:“长史说得不错。”
这时候,孙秀终于再次亮明正题,对众人说道:
“诸位明白了吗?今日我们要为了成就这前所未有的大事业,所以才聚在一起,因此希望大家都要明白,我们要为了造就天下人的福邸,而进行小小的牺牲……”
“明天,就是皇后废除太子的时候,也是太子打算逼宫的时候。”
“皇后想要废除太子,这是可以预料的事情,因为她是只非常残暴的野兽,只想着吃尽所有人,却不懂得感恩。虎毒都不食子啊!可这样的畜生想要杀掉太子,简直连畜生都不是!”
“太子可怜啊!他为了自保,不得不采用逼宫这种手段,可最后得来的是什么呢?答案是母子相残,骨肉猜忌,他哪怕当了皇帝,又能改变什么呢?他没有才能改变这一切。”
“对此,我们既要明白,太子挡了我们的路,他是注定不得善终的。同时更要怀有莫大的慈悲,帮助太子从这无边苦海中解脱出来。他可能会一时怨恨我们,但最终也还是会明白我们苦心的。”
说到这,孙秀的鼠脸上满是悲天悯人的感动,他看向其中一人说道:
“因此,被太子说动的所有外军军官,明天,全部都要扣在军中!一个也不能放走!夷甫公,你办得到吗?”
在场的竟然是太子的岳丈,中领军王衍!他清隽的面容此时看不清神色,只是徐徐说道:“孙长史,只要有名单,一切都好办。”
孙秀哈哈大笑,从怀中掏出一份清单,大大咧咧地递给王衍道:“太子看不清迷障,以为能收买一些人,实际上他身边的人早就被我看透了,您就按这个名单来,明日约他们用膳,担保没有什么变数!”
然后他转首对另一人道:
“太子被废的消息传来后,东宫官员定然群情激愤,满使君,我要你第一时间带兵包围东宫,确保秩序,不出现任何大乱。”
原来司隶校尉满奋也到场了,听到这个要求,他肥胖的脸上微微涨红,说道:
“东宫官员都是官宦后进,人数又多,影响是否……”
孙秀已然腹有备案,他摆手道:“不要紧不要紧,我已经安排好了,嵇黄门已经去劝乐使君乐广,他们明天会去现场排解秩序,确保不出现什么大乱。”
“哈哈,我孙秀也是当官的人,怎么会坏您的官声呢?”
满奋松了一口气,连连拱手道:“这是再好不过。”
“当然,还要考虑到太子诸卫率!刘卞他们刚刚被调离,还没有离开洛阳。一旦回来和东宫勾结,也是一个坏的影响。”
孙秀拍拍手,对一旁的孟观说道:
“城门校尉是太子的人,孟公,你派一千上谷营前来压阵,把城门全部接管。我们需要在城门严防死守,绝不放他们进宫。只要没有军官,下面的那些士兵,难道能直接听太子的吗?”
孟观拱手答道:“诺。”
孙秀最后转过头,对齐王舍人路秀说道:“您也看到了,我们这些忠臣,都在为朝局鞠躬尽瘁,齐王殿下那边,应该也不至于拖我们后腿吧?”
路秀在一旁已经看呆了,方才在众人之间表演的孙秀,就好像上天派来的使者一样,他说得一切都好像不容置疑,理所应当。明明许多话语是在颠倒黑白,但却给人以信服的力量,好像人们不是在商议阴谋,而是在笑谈着随意摆弄棋子一般。
而作为棋子的自己,被摆弄又好像是无比正常的。
路秀回答说:“齐王殿下同意您的计划,自然不会擅自出兵。”
“好好好。”孙秀激情洋溢地笑了,他手舞足蹈起来,对着众人说:“明天和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