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拼命保护他的。”
郤安则说:“如果你没时间,我可以来教他识字读书。”
吕渠阳不善言辞,就跟着说:“如果县君不嫌弃,我可以教他骑马与摔跤。”
李盛笑了一笑,他现在名义上是绿珠的兄弟,也就是刘朗的舅家,便没有沿着这个话题继续,而是对刘羡说:“主公走的是堂皇正道,济世救民,利人利己。如今为人父尚且如此战战兢兢,将来保境安民,也一定能够成功。”
在场众人中,只有薛兴沉默不语,刘羡见他有些心不在焉,就把刘朗递给奶娘,缓步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季达,我听说你也快当父亲了!是几月份生产啊?”
薛兴一惊,好半天回过神来,连忙对刘羡道:“县君,您从哪知道的?我家那个,估计还要好几月呢!”
“我怎么会不知道?”
刘羡闻言,哈哈大笑道:“你忘了,照容她是一个心细如发的人,你们家里有什么喜事,她都会说给我听呢!”
“我已经想好了,如果你家生的是个女儿,我们就订个娃娃亲,如何?”“这……”薛兴一时不知如何是好,支支吾吾无法回答。
刘羡也不为难,笑道:“哈,看你这魂不守舍的样子,一看就知道在想家。今天是正月十五,本来应该是在家过节的日子,我们这几个都远在他乡,所以聚一聚,你在这里有家室,我还把你叫过来,是有些不近人情了。要不要早点回家歇息?”
薛兴顿时如蒙大赦,他向刘羡告辞,而后牵了马出来,背部的衣物都已被冷汗浸湿了。
此时天气还很寒冷,而天色还未完全黑暗下来,天幕就像一块厚厚的蓝冰,吸收了些许微薄的光芒,与地面有所差异,但又无法照亮路途,更无法照亮薛兴阴翳的心情。
回到他家的院子里,年前熙熙攘攘、人满为患的景象已经一去不复返了,父兄及族人们都已经离开了此处,返回了汾阴薛坞。冷冷清清的院子里,目前只剩下他与侍妾明姬,还有明姬的两个侍女,一个苍头。薛兴一走回来,苍头便迎接上来,为其牵马换靴。
薛兴脸上露出一些阴沉的神色,但没有发作。而是等苍头走后,他快步走进卧室,只见明姬正捂着肚子坐在火盆边烤火,旁边侍女都在,正在服侍她喝些蜜水。
见薛兴一脸不快地走回来,明姬很快就读懂了气氛,虽然心中委屈,她仍是挥挥手,令侍女都出去。端了杯蜜水缓缓走过来,而后对薛兴道:
“夫君怎么回来得这么早?用过膳了吗?如果没有,我去端一碗汤饼过来。”
“不用!”薛兴一脸不耐地拒绝了,他的声音有些粗暴,连自己都吓了一跳。但他转过头,看向身边明姬楚楚可怜的神情,心中一股无名火焰,仍旧是无可阻挡地蹿了起来。
若在以往,他会为自己占有了这张美丽的面孔而失神和满足,如果她流露出了什么心碎的情绪,薛兴也会感到自责和难过,觉得这实在是不应该。但在去年八月醒悟以后,薛兴便发现,这一切都变了。那些曾让自己动心的甜言蜜语,其实都是精心的谎言,那些让自己魂牵梦绕的一撇一笑,其实是罗织的陷阱。
被相信的人欺骗和背叛,永远是最不可原谅的事情。薛兴也是如此,过去的时间有多欢喜,现在的相处就有多煎熬,因为他不知道对方说得什么是真的,什么假的,哪一句是发自肺腑,哪一句是逢场作戏。自己到底是对方的爱人,还是一个可供她操控的木偶?
一想到这些,薛兴就很难心平气和地和明姬独处,哪怕是脑中瞬间闪过一些思绪,就已气得浑身发抖。
薛兴此时就已经气得不能自已,他站起来,像过去几个月的谈话里一样,用手指指着明姬,毫不客气地问道:“你今天愿意说了吗?你到底是谁派来的人?”
明姬则跪在地上,低着头流泪说:“请夫君原谅,妾不能说。”
“不能说?”这句话顿时点燃了薛兴的怒火,他当即摔下桌上的杯盏,对着明姬罹骂道:“贱人!你既然不能说,又何必这么委屈自己,嫁给我做妾?”
“乌鸦尚且反哺,羊羔也知跪乳,我哪里对你不好?你却受人指使,要来害我!”
说罢,见明姬还是低头不语,薛兴杀人的心都有了。他几次想拔出腰间的剑,一剑把这个女人给杀了。可是想到以往的快乐日子,再看到她隆起的腹部,薛兴又难以下手,一时僵在了原地。
对峙良久后,薛兴最后长叹一声,就走到厢房里入睡去了,虽然也不知道何时才能睡得着。而这种场面,在这几个月里已经重复了十来次。
眼看着丈夫又一次离自己而去,明姬想要伸手叫住他,却又不知道如何开口,最后只能眼睁睁看着薛兴,而后默默流泪。
明姬不是木头人,她确实对自己的所作所为感到耻辱。女人一生最重要的就是爱情,可她却是作为一个间谍选择了婚姻,这是注定是玷污爱情这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