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的脸蛋点了点,算是算是同意了苏苍的提议,声音有若蚊蚋,
“你需要了解什么?”
苏苍整理了一下心绪,问道:“你看到的资料,有关我的资料,我要看看军情局是如何记载的!”
秋知夏一愣,这可是她没想到的,原以为苏苍会问一些有关军情局内部机密,她还在思索那些能说那些不能说。
“真的?就这么简单?”张开小嘴带着惊讶的口气问道。
“对!就是这样,我对这个很有兴趣,以前的事情记得不太清楚了,需要在你们的记载里找找回忆!”
“好吧!不过这样的交换你会不会觉得吃亏?”
“吃亏?你指的什么?和你结婚吗?这怎么会是我吃亏?”
秋知夏愕然,她可不知道在苏苍前世能找到她这样水准的姑娘结婚,没有月收入三五万是不要想的,就连那些二手的都敢开口几十万彩礼呢!
“那就这么说定了?”
“都说了还要考虑的!”
“那我就当你同意了!”
“哎呀!怎么这么婆妈!快说吧!”
“其实资料并不多,因为你以前可不是什么重点目标,所以你真的会吃亏!”
“说不说?不说我就走了!”
“好吧!苏苍,男,十九岁,民国六年八月十四日生,祖籍陕西华州,现居沪上法租界永安街,毕业于静安中学,任职法租界小东门巡捕房实习巡警,中人之姿。
父苏振北,原同盟会成员,曾加入国党,参加过北伐战争,后隐退于沪上,定居沪上永安街,于民国十六年去世。
母黄芝兰,身份不详,于民国十六年去世。
嗯!就这些!是不是吃亏了?”
苏苍没说话,他在整理这些信息。
苏振北,同盟会成员,国党,参加过北伐。
有这样的资历,要是一直在国党发展,现在也是很厉害的人物了。
可他隐退了?
为什么?
不认同国党了!
再想想当年的形势,搞不好这就是个红党!
民国十六年!
一九二七年!
沪上发生了什么?
四一二啊!
所以苏振北是个红党,不过隐藏的很深罢了,结果夫妻双双在四一二遇难!
那一年苏苍原主十岁!
然后一个十岁的孩子怎么长大的?
想想老烟杆的话,都是些十几岁的孩子,最大的十二岁,最小的两岁,所以苏苍原主是被老烟杆照顾长大的。
到了这民国二十五年,最小的孩子十一岁,也就是还在被老烟杆照顾着看,所以这老头的钱都是被他们这些在四一二成为孤儿的孩子们花掉的!
这老烟杆!
苏苍的眼睛不由得有些湿润了。
他不是红党成员!
这一点苏苍很确定!
可他照顾了十几个红党成员的遗孤!
秋知夏说完了信息就看到苏苍的神色由严肃变为回味,又变为欣慰,最终竟是要哭出来。
还以为苏苍想起了死去的父母,不由得也有些感同身受,眼眶红了起来,要是父母还在,自己何至于如此!
都没脸没皮的要求别人做自己的未婚夫!
两个孤儿,坐在沪上十里洋场的咖啡馆里,相顾无言,互相湿了眼眶,竟是无比的般配!
苏苍迅速恢复,收拾了心情,对着秋知夏道:“说了我的资料,讲讲你的情况吧,都快成未婚夫妻了,总得了解一下吧!”
“啊!这不是还要考虑吗?”
“考虑也需要了解一下对方的情况嘛,我这你都熟记于心了,总得给我说一些你的情况嘛!”
“我!我!秋…秋知夏!今年十八岁,是个没有家的孤儿!完了!”
苏苍傻眼!
这姑娘有些赖皮啊!
不过人家都说了孤儿,你再追问个不休,是不是说不过去啊!
只能就此作罢!
算是做了约定的两个人分手告辞!
一个去了上班的洋行,想着就这么把自己许给了别人,可真是不知羞!
另一个懒洋洋的回了巡捕房,找到老烟杆,啥也没说打量了几眼老头,把这老头看得极为不自在,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
也没有流露任何情绪,苏苍回了督查室,都是成年人了,有些事情知道了也就是知道了,要是突然有了变化,在这世道可是给自己惹祸上身呢。
即便需要做些什么,那也是在以后慢慢改变,要不然直接给老烟杆十几万大洋,恐怕老头还以为苏苍犯病了!
坐在椅子上,慢慢回想这一年多和老烟杆的相处,再想想有时候老头说的话,不由得有些莞尔,这老头怕是都在背后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