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许来这里的么?!”
阿秀白着脸,还没做声,又有人宣了一声佛号。
“阿弥陀佛——”法海缓步而来,双手合十,语气平静却透着几分严肃,“贫僧见此地阴魂不散,且已盘踞多时,方才险些酿成大祸,施主们为何不去寻找修士解决此事?又或者,贫僧和朋友倒也略懂一些除妖驱邪之法,可替诸位出手解决。”
若是正常凡人听到他这么说,估计立即满口答应了。
但阿秀爹娘却只是对视一眼,他们也看出,法海与燕赤霞应不是凡人,但脸上不见喜色,反倒露出踌躇之情,像是有什么难以启齿。
“两位大师,这…这地方的阴魂,有些特殊……她没什么恶意的……”阿秀娘搓着衣角,小心翼翼地开口。
燕赤霞勃然变色,厉声打断,“没什么恶意?方才她险些害了你们女儿的性命,你们还不知道么?!”
法海叹了口气,“燕施主,你稍安勿躁。‘
“要不,两位大师先跟我们回家喝口热茶,我们再慢慢说来?”阿秀爹则是道。
燕赤霞还想说什么,法海抬起手,拍了拍他的肩,“先听完再说吧。”
一行人来到阿秀家,阿秀娘连忙将三人迎进屋内,又弯腰将凳子用袖子擦了几遍,才道,“几位仙师,快请坐吧。”
燕赤霞黑着一张脸,一屁股重重坐了下去。
“大叔,请用茶。”阿秀端了一杯茶过来,柔声道。
燕赤霞心中叹了口气,将茶杯接了过去,喝了一口。
这是最劣质的茶叶,喝起来没多少清香,反而有种苦味,但他咽下后,又喝了一大口。
阿秀又给法海端了一杯茶。
法海合十:“多谢小施主。”
玉珠儿却抢先道,“我不爱喝茶,若是有糖水、蜂蜜水可以来一点儿。”
法海无奈地看了玉珠儿一眼:“玉施主……”
玉珠儿不予理会。
阿秀连忙说道:“有的,我去给您冲糖水。”
待玉珠儿也捧上了一杯糖水后,阿秀爹这才缓缓开口,将那间屋子的过往娓娓道来。
原来那屋子里原先住着一位老大夫,老大夫医术高明,村里人有个头疼脑热的,都找他看病,而老大夫医术高明,又几乎不收什么钱,所以很得村里人的敬重。只是天有不测风云,老大夫的儿子和儿媳在一场意外中双双离世,只留下一个年幼的孙女与他相依为命。
“他那孙女儿,从小就和咱们村里一个叫阿才的小子青梅竹马,两情相悦。阿才后来出去学剑,说是最多十年,等学成归来就娶她。那姑娘便一针一线地绣好了嫁衣,等着他,起初,阿才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托人捎信回来,可突然有一年,音讯全无……后来我们才得知,阿才死在了外面……唉,我们怕那姑娘伤心欲绝,便一直瞒着她阿才的死讯……”
听到这里,燕赤霞握着杯子的手,忽地重重一顿,杯中的茶水溅了好几滴出来,打湿了他的衣摆。
阿秀爹又长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几分惋惜:“十几年前,老大夫也去世了,那姑娘仍旧一直苦等,后来又过了几年……那姑娘也生了一场重病,临死前,还穿着嫁衣,痴痴地等着阿才……再后来,那屋子就空了下来,那姑娘不知怎么变成了游魂,穿着嫁衣,游荡在自己的家中,一天又一天地等着阿才回来……”
燕赤霞一言不发,低垂着眼,眼底却犹如汹涌的浪涛。
法海问,“既然如此,刚才她为什么要抓走你们的女儿?”
阿秀娘苦笑着说:“所有踏入那院子的人,都会被她抓去。她并无恶意,只是问问有没有阿才的消息,若是没有,便会放人回来。”
正因此,所以他们村也将这姑娘的事儿给瞒了下来,一直没有上报给仙师们,只是担心吓到孩子们,所以不让孩子们靠近那边。
阿秀忍不住道,“原来她这么可怜呀……”
法海则是双手合十,低诵一声佛号:“阿弥陀佛,痴情一片,却落得如此下场,着实令人惋惜。看来,她阴魂不散,皆因执念太深,只有满足了她的心愿,她方能成功放下执念,前往轮回。”
玉珠儿捧着杯子,咕嘟喝了一大口糖水,“哪用这么麻烦,直接吃掉她不就好了么?”
吃?
阿秀一家四口脸色齐刷刷地变了。
“玉施主,方才所言,她应是从未作恶,”法海耐心解释,“你若吃了她,反损自身功德,唯有让她心甘情愿地离开阳世,才是上策。”
“那要怎么让她心甘情愿离开啊?”
“贫僧说了,满足她的心愿。”
“可她的心愿应该就是再见到那个阿才吧,”玉珠儿歪着脑袋,小声嘟哝着,“但那人都已经死了,而且这么久了,估计早就投胎转世了,怎么可能满足得了呢?”
法海沉吟了会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