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书,才提出了这个条件,希望诸位体谅一二。”
合情合理,令人难以反驳。
“请问这里有没有读书人?”
崔源早已按捺不住,立即拉了一把穆士铭,“我们,我们是。”
老头儿点头,“好,两位若愿意到我主人家中暂宿一夜,便请到我这边来。”
穆士铭正要将驴车赶过去,又想到什么,扭头看向陈子均,“陈兄,你为何不一起来?”
陈子均露出淡淡笑容,“我携了家眷,恐不方便,还是不去了。”
“我家主人只要求是读书人,倒没说不能携带家眷,”老头儿老脸堆笑,“这位郎君既带了家眷,更应同去,我家主人那里房间整洁舒适,比这外面好上百倍,定不会委屈了贵亲眷。”
“是啊陈兄,一起去吧,”崔源眼巴巴地看着陈子均,“我们还没同你聊够呢,过完今夜,明天正好再一起上路。”
陈子均思忖了会儿,挑开窗帘,低声问胡翘翘,“这位老人家邀请我们去他家中暂住一晚,娘子意下如何?”
胡翘翘一愣,然后乖巧说,“我听相公的。”
她目前的妖力才是个二三十年的小妖,所以压根感觉不出那老者身上的异样。
陈子均又瞄了眼那老者,心念微闪,他也有些好奇,对方的葫芦中卖的到底是不是他猜测的那种药,便决定去看看。
“恭敬不如从命,那便叨扰了。”
“请,几位郎君请随我来。”老者轻飘飘地一抬脚,也没人看清他是怎么动的,便已经上了马车,扬鞭催马,在前引路,“我家主人的宅子离此不远,很快便到。”
崔源和穆士铭的驴车紧随其后。
陈子均坐上车辕,拍了拍老牛的后背,老牛哞地叫了一声,抬腿跟上。
此刻已到亥时,离开驿站后,四周便陷入夜色,乌压压不见一点光。
好在马车上挂着的那两个红灯笼摇摇晃晃,如两团微弱的火球引着路,倒也不至于跟丢了。胡翘翘也拿了个灯笼出来,陈子均将里面的蜡烛点燃,挂着车辕边上用来照明道路。
很快,众人离开官道,走上一条有些偏僻的路。
这地上都是茂盛的杂草,不像是经常被人踩的路,明明是七月份,白天还颇为炎热,但这条路上偏生有些凉意,露水夹带着寒意,从地面上蒸腾而起,附近的树上,还不时会传来猫头鹰的古怪叫声!
骨呜——
骨呜——
听在耳中,不自觉地发瘆!
小青深吸口气,她忽然感觉到这暗夜中,仿佛有什么柔软冰凉的东西贴着她皮肤轻轻划过,透骨生寒!
崔源和穆士铭也不安起来,该不会上了当吧?
两人对视一眼,崔源壮着胆子,大声问,“老伯,我们还有多远?”
“马上就到了,”老者的声音幽幽传来,“你们看到前面那棵大槐树了么?我主人的家便在那棵树后。”
崔源和穆士铭睁大眼睛,朝远处望去。
前方原本的漆黑中,真的隐约现出了一棵大槐树,树后灯火通明,似乎有一座不小的住宅。
这老者没骗他们,是真的!
他们错怪对方了!
两人暗暗自责。
老者似乎并不知道他们心中所想,只是笑道,“此刻,我家主人应已备好了酒菜和歌舞表演,在等着各位郎君的大驾光临。郎君们吃饱喝好,看过歌舞表演之后,再去沐浴休息,这样的安排可还合适?”
崔源和穆士铭惊喜万分,齐齐道,“贵主人考虑周到,我等悉听尊便。”
老者笑道:“走,我们再快些儿,别让我家主人等急了。”
渐渐地,离大槐树近了,一座青砖蓝瓦的大宅,慢慢显现出来。
紫檀木的大门,两边同样挂着几个血红色的灯笼。
老者停下马车,跳下,走到门口,伸手将大门推开,喊道:“主人,我将几位贵客带来了。”
顿时门口响起一阵爽朗的笑声,紧接着,一个四五十岁的中年男子,在数个下人的簇拥下,快步走了出来。
这男人身穿锦袍,气宇轩昂,只是面色过于苍白,没什么血色,像是刚生了一场重病还未完全痊愈。
崔源和穆士铭下了驴车。
陈子均和蒙着面纱的胡翘翘、小青也从牛车上下来。
“酒菜早已备好,诸位莫嫌寒舍简陋,快快请进,让鄙人展现一下地主之谊,好好招待诸位。”中年男子绽笑,立足于门外,又扭头吩咐身后的一名下人,“你去将几位贵客的车赶到后院,牛儿和驴子都好好照顾喂食,顺便将车也洗刷干净。”
崔源和穆士铭见这家主人如此热情,顿时都有些受宠若惊,不知说什么才好。
陈子均则笑道,“多谢主人盛情,打扰了。”
众人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