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长。
“大哥如何知道今日朝会的事?”
朱勔没有瞧他,如今他一看朱三郎,就想到他惹的祸,让人心堵。
只是修一个宫宇而已,管事都是历过事的,再如何也出不了错。他一心忙着给官家应奉局选人,结果三郎就生出这么多事给他。
“有人早就告诉给我了。”朱勔从怀中拿出那砑花纸笺,“你还想瞒住?”
“是谁?”
朱勔直接重重抽他一个耳光,“真是蠢才,这个时候还想着报复,要是早有这么多心思,干什么能惹出这么多祸?”
朱三郎捂着脸,低着头,红红烫烫,不说话了。
“除了蔡攸还能有谁?只有他才用这砑花本写字。你报复他去?”朱勔淡淡说,甩了甩胳膊,又读了一遍上面的话。
“说吧,朝会都出了什么事?”
朱三郎犹豫了下,低声同兄长把事说了一遍。
一开始听到何执中的长子何观,朱勔的脸色极为难看,接着又听到是蔡攸和童贯跟着一起做,脸色就稍微和缓了几分。
朱三郎说完了。
朱勔压着火气。
淡淡问:“主意都是他们出的……是谁让你使人上奏的?”
“是……是他二弟何志。”
朱勔抬起手,重重又抽了朱蒙一个耳光。
他瞪着眼睛,怒骂道:“竟然敢掺和到别人的家事,罪责还全让咱家顶下,爹和我是如何教你的?就让你学会害了全家?”
被三弟气得不轻,朱勔重重吐出一口气。
朱蒙低着头,不敢说话了。
如今他确实知道,自己做错了。
从一开始就做错了,要不是信了那钱塘县丞的话,自己也不会给他私下里使了一千贯钱,吃了五百贯回扣。谁能想到就这么被县令知道了,那县令是京党的人,他大哥和爹都让他交好京党中人,与人为善,脑子一糊涂,就又让马鹏使了两千贯。
开弓没有回头箭,事情被其他人知道。已经开了头,后面大大小小的官吏也跟着索银。
他气得要死,却不敢得罪京党,只能从木料的钱里抵扣,反正最后刷了漆,又看不出上等和次一等次两等的分别。
朱蒙如今是真知道错了。
也真后悔了。
“大哥,我不该给那钱塘县县丞使那么多钱,也不该从木料的工款里扣,更不该六神无主听了何志的话,害死他兄长……我知错了。”
朱勔面色薄寒。
“知道错有什么用,祸事已经起了,你一五一十同我讲一遍,整个事到底是什么来路。”
相比于这信上的外人之言,朱勔怕有人利用他,产生误导,先听自家人和下面人说一遍。
朱三郎就如此讲了一番。
末了,朱勔抓住其中一点。
“有人与蔡家和童贯都交好,还都受青睐,是谁?”
朱三郎老老实实地说:“他叫李浔,如今得了官家赐官,正为皇子讲书……我给他使了十万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