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担心冬训一月,所需要准备的口粮用度……”
知道了治下子民的担忧,刘荣只顿觉心下一阵沉重。
却也没忘大手一挥,当即表了态:“凡冬训期间,参训的农人子弟,皆有粟二石每月!”
有了刘荣这句话,农人们才再度喜笑颜开起来,又重新对刘荣磕起了头,祝福的话语更是不要钱的往外撒。
——二石粮食,便是壮劳力,都能顿顿饱吃一个月!
十四五岁的娃儿,若是省着点吃,说不定还能从这二石粮食里省下半石出来!
如此一来,家里的娃儿在农闲出门一个月,非但不需要家里给喂粮食不说,临了还能带个五斗米回来……
好事儿!
这是实打实的好事儿!
却不知:在看到农人们恨不能明写在脸上的算计时,刘荣心中,却愈发生出几缕苦楚。
“原以为免了租税,又许下赏赐,便可尽收博望苑人心,让这三万来号人,从此唯孤马首是瞻。”
“不料生民艰难至斯,农人们根本顾不上憧憬未来,只‘短视’的看着眼前这一亩三分地……”
···
“孤,本该失望的吧?”
“怎孤,竟生出了‘没脸失望’的感觉?”
“明明该失望,却又觉得:如果真的因此,而对博望苑的子民感到失望,那孤,也太不是东西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