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殿内没人愿意搭话,也不觉得尴尬,只面色如常的侧过头,看向在御榻一旁伏案记录的太子刘荣。
“太尉没报上来倒也罢了;”
“李广在睢阳作战时,太子当也在睢阳?”
“——怎今,我汉家连斩将夺旗这样的大功,都不值得被报上朝堂吗?”
“还是这其中,另有隐情……”
原本还在纠结着,要如何为李广粉饰一下;
听皇帝老爹这掩饰都懒得掩饰,恨不能直接口吐人言的暗示,刘荣便也没多久接,将李广在昌邑,以及睢阳的所作所为,都一股脑说了出来。
——倒没有告李广的状,说‘李广威胁我来着’之类;
但也够了。
李广做的,已经够多了……
“哦……”
“临阵抗令,私出接敌,鼓噪大营,扰乱军心;”
“到了睢阳,更要接梁王的将军印不说,还受了梁王的赏?”
佯装出一副‘居然是这样吗?朕真的是才听说这事儿’的模样,天子启沉默片刻,便突而咧嘴一笑。
原本站起的身子,也被轻飘飘跌回了榻上,只面色如常道:“既然梁王赏过了,那朕,便不赏了吧。”
“——左右他李骁骑,已经做了梁王的臣。”
“虽说朕,与梁王手足情深、不分彼此,但朝堂和梁国,总还是要明算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