牌桌前,继续道:“太祖高皇帝之时,淮阴侯对项籍设下十面埋伏,以围三缺一的办法一点点蚕食项籍的军队,也同样是出于这个考虑。”
“——不能把人逼急,至少不能把人逼到绝路。”
“若不然,再碰上一出破釜沉舟,背水一战之类,那就真是哭都没地方哭去……”
言罢,刘荣终还是长呼出一口气,不等母亲和弟弟发问,便径直为母子二人没问出口的问题给出了答案。
“按道理来说,把敌人逼到绝路,确实是很不可取的做法。”
“但我把王夫人逼到绝路,却并没有这样的隐患。”
“——我,是皇长子。”
“我生来便身处绝路,也是生来,便注定要破釜沉舟、背水一战的。”
···
“王夫人却不同。”
“进,可为子谋求储位,退,也可任由儿子被封为王;”
“待父皇宫车晏驾,总还能跟着儿子去关东做王太后。”
“——如果王夫人能想明白,那便会知道:在‘生死’这条路上,我非但没有把绮兰殿逼到绝境,反而还给王夫人指明了前路。”
“但若是想不明白,仍认为自己在‘争储夺嫡’这条路上,被我逼到了绝境的话……”
说到最后,刘荣眼底只闪过一抹微不可查的狠厉,纵是只有那么一瞬,也被专心听讲的栗姬所察觉。
不过好在栗姬,也不是个机灵的人……
“嗯?”
“怎觉得我儿,愈发肖那老狗了?”
···
“怪事……”
“我儿明明肖母多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