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葵五和刘淤——这两个憨货的恩怨情仇,刘荣并没有过多关注。
在摇椅上躺下身,稍享受片刻,便直入正题。
刘荣此言一出,老四刘余知道大哥这是在问自己,便当即上前两步。
正要开口,却见二哥刘德不知何时、从何处取来了一方矮几,含笑摆在了自己面前。
矮几之上,是摊开的空白竹简,研了墨的砚台,以及蘸了墨、搭在砚台边的毛笔。
“谢、谢二、二哥……”
由衷的一番感谢,却只引得刘德含笑一点头,又轻轻朝刘荣所在的方向努努嘴:是大哥交代的。
意识到这一点,刘余便再次望向自家大哥,正要开口再谢,却见刘荣依靠在椅背上的脑袋稍一侧,笑着对自己一眨眼。
只刹那间,心中便是一阵暖流涌过。
手中的笔落在竹简上,也莫名轻快了起来。
——齐王刘将闾、楚王刘戊,依制请朝长安。
——坊间传闻,楚王已经与吴王私下接洽,商谈不轨之事。
——齐王此朝长安,或是要观望;至于楚王,实在让人看不透来由……
看着手中简书,刘荣面上仍旧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就好似对这一切都早有预料。
合上简书,稍一思虑,便满是轻松的呼出一口气。
“齐王,是来找父皇坐地起价的。”
“——为了不让寡人、不让我齐系七王与刘濞同流合污,陛下愿意付出怎样的代价?”
···
“至于楚王么~”
“嘿,搞得我都有些按捺不住悸动,想豁出命去,把人强留在长安了……”
听闻刘荣此言,一旁的老二刘德、跪坐案前的老四刘余,都不约而同的点下头。
老三刘淤,依旧在用眼刀凌迟葵五,吓得憨寺人止不住的往后缩,恨不能把脑袋埋进土里。
过了一会儿,老二刘德斟酌着开口:“楚王此朝长安,确实让人不解。”
“但若是将楚王强留在长安,恐怕会落人口实,平白让楚国有了举兵的借口:王困长安。”
闻言,刘荣只淡然一点头:“我知道,也就是这么随口一说。”
“他刘戊犯的病,还不至于传染到我身上。”
随口应付一声,刘荣便将手中简书递还给四弟刘余,躺靠在摇椅上,目光撒向殿墙外的蓝天白云,陷入一阵漫长的思绪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