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夫人慌忙给他披上一件冬衣,嗔怪道:“景升,你身体虚弱,居然还出来吹风,万一得了风寒,病上加病,留下我们一双孤儿寡母,又该如何是好啊?”
她哭哭啼啼,仿佛真心为丈夫着想。
刘表却是厌恶至极,他很清楚蔡瑁虽然平素嚣张跋扈,却是跟曾经的冀州牧袁绍一个性子:谋大事而惜身,见小利则忘义。
蔡瑁绝对不敢私自与曹操媾和,必定是蔡夫人授意。
霍然!
刘表一把掐住她的咽喉,眸子恶毒:“你与蔡瑁,有没有……”
他想起了那张传单上的火爆画面,脑袋一阵恍惚。
“爹!”刘琮慌忙上前,叩倒在地,“娘纵有千般不是,也请您饶她一命。”
看到最疼爱的幼子,刘表眼中的暴戾略微消散,旋即一阵恍惚,喃喃道:“不可能的,你没有那图画中那般妖娆美艳的身子……”
蔡夫人:“?”
尽管被放开了,但她却是愈加恼怒。
嫌弃老娘了是吧?
老娘的确没有图画中那般腴美的身体,但你也没有图画中任何一个男主角那能够转动车轮的工具啊!
老东西,你都快缩阳入腹了,每天都要换尿布呢!
“来人呐,我要去军营见曹操。”刘表没有闲心跟见识浅薄的蔡夫人计较,趁着病情又被虎狼之药压制住,立刻奔赴曹操军营。
曹操、郭嘉、庞统、程昱、荀彧等一众谋士,正在围着小火炉吃火锅。
但大家都捏着鼻子。
当刘表走入军账中,也不由双眉紧锁;“怎么回事儿?什么怪味儿?”
曹操赶紧令人将炉子拿走,换上香木炭,重新熬煮火锅:“抱歉,让景升兄见笑了。我们是听闻刘备正派出大量流民,在荆南四郡收集石炭,而且就地建造矿场,挖掘黏土,开始制造一种名为蜂窝煤的取暖之物。所以,我们也令人取了一些石炭,准备做个铜鼎宴。”
刘表挤出微笑:“我在荆州,便听闻丞相特别喜欢用铜鼎涮羊肉,再辅以各种佐料,今日一见,果然如此。”
曹操大笑:“洛阳人向来喜好这种吃法,他们还特意搞出一种叫做‘五熟釜’的铜鼎,内有五格,可以分别放置麻辣味、清汤味、浓香味等等各种锅底。同桌人直接享受到五种味道,实在令人大呼过瘾啊。”
“来,景升兄请入座。”曹操主动让出他的位置。
刘表自然不会蠢到鸠占鹊巢,赶忙自选了一个宾客的席位,率领蒯良蒯越入座。
“景升兄,无事不登三宝殿,您此番来找我,必定有急事吧?”曹操笑问。
众谋士也纷纷看向这位荆州之主,观察着他的身体状况。
尽管说,先前刘表已经成功说服了他们,要速战速决。
可是很遗憾,当刘备的龙骨战船横亘在长江水面,强势出击,蔡瑁张允之流的袭击立刻落空,而刘表亲自率军出征,也仅是跟甘宁孙策斗了个平分秋色。
水师,至此就丧失了进取的能力,只能僵持。
尽管说,所有人都看得出来,刘表对水师的统御能力,的确远超蔡瑁张允等酒囊饭袋,但襄阳水师和刘备水师的差距,却根本不是兵法能够弥补的。
谁能指挥一个手提木刀的娃娃,战胜提着方天画戟的吕布?
巧妇难为无米炊嘛。
陆地上的战事,同样相当不顺畅:马腾和韩遂被忽悠得杀出西凉,试图入侵并州,却是三下五除二就被收拾掉,毫无还手之力;曹操的兵粮寸断之计,居然被刘备煽动民意,搞得襄阳民怨沸腾,以至于不得不乖乖收手。
两条计谋全部失败。
而且刘备一方的冀州、幽州和并州方向,也都在蠢蠢欲动,令曹操都想考虑先撤兵回防了。
一旦许都陷落,天子御辇,百官朝廷和社稷神器,都被抢走,那他曹操也就完蛋了。
总之,僵住了,无论水路还是陆路,都是毫无进展,只能郁闷回营吃火锅,狠狠地涮羊肉,全当是刘备的肉。
刘表漠然道:“我快死了。”
所有人的筷子顿时都没夹住。
“我清晰感知到,大限将至。”刘表冷冷地道,“或许,我怕是没有两年可活了。”
众人顿时嘘了口气,原来还能撑一阵子嘛,无所谓,大战之后,您愿意啥时候死就啥时候死,关我们曹军何事?
“景升兄,且放宽心,回去将屋子烧得暖和些,熬过这个冬日,说不准春天万物复苏,您就痊愈了。”曹操笑道,“你看我近期偏头疼也好了很多嘛。”
“哦,对了,听闻神医华佗就在江夏城,奉孝……”曹操瞥向郭嘉,“我们不如联袂去登门求药,听说医者仁心,他应该不会顾忌我们的阵营之别,说不准愿意出手救命呢。”
郭嘉笑笑:“当初微臣跟戏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