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表勃然大怒,险些气晕,“这刘备,竟然是如此歹毒!”
蒯良涩然苦笑:“回禀主公,那大耳贼假仁假义了一辈子,因此百姓极其信赖。这样一个被视为正人君子的老实人,赌上毕生信誉造的谣,实在是……难以辟谣啊!”
蒯越也是叹息:“而且,此事也极难验证,属于真正的阳谋。若是主公正面回应此事,无疑就中了刘备的圈套,被百姓认为心虚,进而觉得蔡瑁与蔡夫人果真有猫腻。可您若不回应,事情一直发酵下去,百姓又会说您装聋作哑,已做了绿毛龟……”
“混账,闭嘴!”
刘表怒极了,让他们将那宣纸传单取来。
“主公,勿看……您身体虚弱,我怕撑不住那些恶毒的画面!”蒯良赶忙劝诫,一脸担忧。
“无妨,我既已知是谣言,焉能相信?既是假的,岂能伤我?”刘表恢复了镇定,他自认见惯了大风大浪,丝毫不觉得刘备的这种小小伎俩能够撼动他磐石般的内心。
很快,一沓纸杯取来,都不带重样的。
“这么多?”刘表绷不住了,“哪个混球搞的?真是一肚子坏水!”
“阿嚏!”江夏城中的糜威,重重打了个喷嚏,“谁在惦记我?罢了,既然还有精神,再画几幅《刘景升大战蔡夫人,柜中竟藏蔡德珪》吧。”
随后……
刘表的淡定顷刻间消失,因为当他看到画得颇有几分传神的蔡夫人,大汗淋漓地与蔡瑁,在他的病床旁颠鸾倒凤,不知天地为何物,而且蔡夫人的赤色鸳鸯肚兜,还挂在蔡瑁的腰带上时,他苍白了半年的脸,一下子红得跟猴屁股一般。
“你!这!他!我!”
刘表霍然间想到,自己这些日子一直昏昏沉沉,倘若蔡夫人真的瞒着他做了那事儿,怕是他也真的无法察觉。
一时之间,刘表只觉得天旋地转,呕出一口老血。
他昏厥了。
荆襄文武大乱,纷纷跪倒在地。
蔡瑁本能想上前搀扶,却是被蒯良蒯越直接拦住:“蔡德珪,你莫非想趁机加害主公吗?”
“你们平素都自称智计无双,岂会蠢到信那刘备的离间计!”蔡瑁也恨不得吐血。
蒯良淡淡道:“是的,我们的确智计无双,所以我们很清楚。虽然谣言是假的,你不可能与蔡夫人有染,但……你却有可能狗急跳墙,趁机反噬主公!而且,你与曹操暗通款曲之事,也必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