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战老兵,他们都蒙受刘备的厚赐,靠军功置办了田地,娶了婆娘,因此对刘备忠诚至极,冲阵时悍不畏死。
反观西凉铁骑,全凭一腔蛮勇和凶悍,加上马腾和韩遂经常欠军饷,中层军官总是喝兵血,实际上如同炸药桶般。
若能得胜而归,在并州土地上劫掠金银细软,将一股子怒火发泄出来,那倒还好,能够稳定军心。
可若败了……
“大王,又在宵衣旰食地思索并州战事?”糜威劝诫,“西凉马贼,疥癣之病罢了。那马腾徒有野心,却无手腕,韩遂心性凶狠,御下无方。有后将军坐镇,想必反掌可破。您还是该保重身体,将来振兴新汉!”
刘备淡淡笑笑:“左右无事,而且荆襄承平已久,眼看着要拖入僵局,正好无聊得很。”
“回禀主公,我们的短暂和平,似乎快结束了。”糜威肃然道,“我们在襄阳城的眼线传来消息,今日黎明时分,刘表亲自登上楼船,率领水师离开襄阳水寨,直奔长江而去。确切消息表明:有来自曹操一方的尊贵使者同行。”
“哦?刘表竟然能动弹了?不在襄阳装死了?”
刘备露出讶异之色:“那曹操,不是想熬死他吗?为何在这个节骨眼儿,派出使者?此事确实蹊跷,你们谍报影卫多多盯梢。”
“遵命。”糜威躬身接着禀告军情,“此事,我们也从甘宁将军处得到了佐证。寅时二刻,襄阳水军借助江上薄雾,派出三艘艨艟舰试图袭击我方龙骨船。甘宁将军指挥若定,一面派小船求援,一面且战且退,但很快他就发现对方不难对付,于是转守为攻,直接将其全歼。”
刘备愈加迷惑:“趁雾色出击,本是一招妙棋,而恰好撞上我们一艘落单的龙骨船,算是运势不错。可他们居然仅派三艘船来送死?襄阳水师昏招迭出,难道是蔡瑁张允完全掌权了?”
但他很快就摇摇脑袋:“瞧我这记性,险些忘了刘景升指挥的一切。”
“或许……刘景升老迈糊涂了,所以才昏聩愚昧,致使三艘艨艟舰白白沉默。”糜威打心底藐视那个糟老头子。
根据他获取的情报,无不显示他命不久矣,且几乎被蔡家完全架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