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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备,其实算到了这一层,他料准了我肯定帮他一起拆解门阀,呵呵,真乃吾生平劲敌也!”曹操发出感慨,一脸的唏嘘。
隔着遥远的空间,从荆州江夏到豫州颍川,两大枭雄达成了各怀心思的默契。
“来,士元,当浮一大白!”
曹操举起金盏,豪情万丈地干杯。
“何以解忧,唯有杜康,哈哈哈哈哈!”
欢宴之后,曹操趁着微醺的醉意,又将众谋士喊到议事厅中。
郭嘉、程昱,荀彧、荀攸、庞统,皆都恭谨地垂手立在两侧,眼神清明,都未喝醉。
庞统忍不住询问:“主公,我听闻您已御驾亲征赶往南郡,缘何又在许都相见?”
曹操摇摇脑袋:“半途中,新得一条重要军情,我便让夏侯渊统御大军,自己快马返回。”
庞统一愣,就听曹操接着道:“当我扬言亲征荆襄九郡时,臧霸随之异动,在我们豫州边界增兵,在试探我的虚实。关羽的帅帐也随之迁徙,消失无踪。河北之兵,已经开始调遣了。”
“而我们的眼线,又看到吕布的并州铁骑护送着赵云离开。赵云与他的三百虎骑,似乎南下了。”曹操忧心忡忡道,“刘备的战争机器,已经在全力运转!荆襄九郡的大战,很可能是一场前所未有的激战。为了防止豫州人心动荡,我唯有先回来稳固后方。”
“吕布,三姓家奴罢了,刘备竟敢将赵云撤走,就不怕吕布背信反叛吗?”郭嘉冷哼,“依我看,主公,我们应该尽早联络吕布,厚赠金银和美女,说服他带领并州铁骑在刘备腹地插一刀子!”
荀攸也献计:“西凉的韩遂马腾,向来与刘备不睦。他们也一直在觊觎中原的沃土和财富,不愿在苦寒的西北之地蜷缩,只不过因为刘备兵强马壮,才一直憋屈忍受。我们现在倾巢而出,牵制住了刘备的主力,正是西凉铁骑趁虚而入的时候!”
曹操全部予以采纳,立刻派使者去执行。
庞统却是想起了刘备那笃定的神采,皱了皱眉。
“哦?士元有何高见?”发现庞统的神情后,曹操笑吟吟地示意他畅所欲言,“你刚跟刘备接触过,最了解他的性情。我们的计划,可有疏漏?”
庞统肃然道:“主公,以我对刘备的了解,他似乎对赢下荆襄会战颇有自信。而且,他早已知晓主公派兵南下,因此一直往襄阳城中散播传单,说我是苦肉计,说您欲鸠占鹊巢。我之所以被刘景升看破,也主要是因为那些传单。”
“可自始至终!刘备都没有调遣援军。”庞统拧紧双眉,“可见,刘备认为凭他手头的兵力,足以应付主公和刘表。”
“而赵云突然被召来江夏,依我看,多半是有别的缘由,应该不可能是来支援的。”庞统摇摇脑袋,“再说了,赵云远在北方,驰援很麻烦。如果刘备真需要援军的话,为何不从江东抽调?那孙策和周瑜,都对他死心塌地,两大家族都在江东有基业,他们的私兵部曲绝不在少数。”
“唔……此话有理。”
曹操听得直皱眉,觉得刘备愈发高深莫测。
“而且,刘备号称当代兵圣,计谋无双,他岂会蠢到放任吕布独掌一州之地?”庞统低声提醒,“我觉得,要么是刘备有所依仗,能够威慑吕布,要么是他对吕布的忠诚很有信心。”
“吕布归心刘备这么久,野心多半已经磨平,而且他天性慕强,刘备正是可以驾驭他的雄主。”庞统是觉得没必要派使者去吕布那里白白送死,才提了一嘴。
郭嘉笑笑:“士元所言,我也同意。只是,但凡有一线可能,我们都该尝试。吕布,虓虎也,野性未驯,说不准就能说动他。哪怕劝不动,也最多是损失一批财物和一批使者罢了。”
庞统不再言语。
这一批白白送死的使者,让他想起了刘备待刘琦的宽仁。
“待入冬时。”
曹操眸光冷冽地看着墙上地图:“河水结冰,港口冻住,刘备一方的水军优势将大打折扣!他的龙骨战船也无法再畅通无阻地运兵,便是我南下亲征之时!”
“暂时,一切都先僵持住,不必忧虑。”曹操笑笑,同时告知庞统一条好消息,“曹仁在襄阳城也不是没有成果。我们威武雄壮的虎贲,吓到了那些荆襄的蛮子们。蔡夫人派人递来手书,说我只要愿意支持刘琮继任荆州牧,她愿意携蔡氏和蔡瑁的水军,共同投降我们。”
庞统大喜:“恭喜主公!若能得荆襄的水师和楼船,我们将大大弥补劣势。”
他旋即又微微皱眉:“但我在襄阳时,看到蔡瑁此人极其自私自利,居然在刘备大军压境时,还在恶意抬高粮价,从襄阳军民身上榨取钱财。此举,令刘表的威望骤降,人人都在背地里咒骂。我们将来可以收其水军,万万不可收留蔡瑁!”
曹操深以为然:“士元此话,深得我心。这种分不清轻重缓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