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并未为难他。”
“你是哪里的黑厮?”
黄家女急疯了,哪有闲心跟他文绉绉交谈,直接翻身下马,看向黄忠,这才长嘘一口气。
毕竟,父亲一整夜未归,又是奔赴战场。
换做是谁,大概都会觉得他危在旦夕。
“我是你相公哩。”张飞讪讪,噙着笑乖乖退到一旁。
黄忠赶忙拉着女儿朝刘备跪下:“这位是齐王刘备,他生性仁德,已派人从徐州将我经常跟你提及的神医华佗接到荆襄,你的病有救了!”
黄家女露出感激之色,拜谢道:“小女子自幼疾病缠身,日日剧痛,其实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甚至巴不得一死了之,彻底解脱。只是唯恐老父亲在世上孤苦无依,才苟活于世。我此番跪,不为齐王赐下神医,只为拜谢您饶我父不死!”
众人无不为这番话动容。
刘备也是赞叹地拍拍张飞的肩膀:“此女纯孝,至情至性,你捡到宝了,翼德。”
她因为久病,颧骨深陷,难免有些憔悴枯槁,仅有中人之姿,自然远远无法与大小乔等人间绝色媲美。
但五官标致,将来痊愈后,也定是一位美人,绝不辱没张飞。
黄忠又将刘备指婚之事,告知小女,后者顿时羞赧不已,时不时偷眼打量张飞:“原来这就是鏖战吕奉先,有万夫不当之勇的上将张翼德,小女子失敬。”
慕强,在东汉乱世,才是女子审美的第一标准,因为附庸强者才能够活下去。
黄忠忽地躬身道:“我新降齐王,未有尺寸之功,却受如此大的恩惠,心里过意不去。请齐王准许我单骑入城,说服韩玄投降,也免得双方再牺牲将士性命。”
“好说,取宣纸来,为我研墨。”刘备索性直接卖黄忠一份人情,“韩玄为人刻薄,是一酷吏,我破城时本该活剐了他,为长沙百姓出一口恶气。但我听说,韩玄待你不薄,重金聘各种神医野道士为你女儿诊治,所以你才屈才效忠于他。”
“瞧在你黄汉升的面子上,韩玄可以不死,但罚没家资,只保留几亩薄田,带着亲信们回乡养老去吧。”刘备亲笔书写,立字为据。
黄忠如获至宝,长嘘一口气,只觉得刘备处处为自己着想,简直是一等一的好主公。
他为韩玄效力时,对方虽一直帮忙寻觅良医,但其实黄忠为他征战,战功远超那点诊金,而韩玄却是不肯赏赐金银,每次仅是口头褒奖,以及许诺寻找更多医生。
韩玄的意图很明显:生怕黄忠得了金银,离开长沙郡去灵觅神医。
久而久之,黄忠也清楚了韩玄的为人,奈何小女之病受不得长期颠簸,他也只能暂居长沙。实际上,他从不亏欠韩玄任何人情,只不过黄忠光明磊落,讲究滴水之恩涌泉相报,才想至少保住韩玄一条命。
“多谢,臣黄忠,愿以齐王为主公,从此效死!”
黄忠再无遗憾,跪地认刘备为主。
刘备大喜:“我得汉升,如虎添翼!”
张飞嘟囔:“又是这句词儿……当初结义时,就说如虎添翼。”
刘备狠狠白他一眼:“你们都是我的翅膀,不行吗?”
众人捧腹大笑。
至此,荆南四郡的攻防战,也是落下帷幕。
当张飞与黄忠,带着庐江上甲入驻长沙,很快就找到了鹌鹑般躲在府邸中,闭目待死的韩玄。
“韩郡守,我已禀告齐王,他亲笔书信饶你不死。”黄忠眼神复杂地看向韩玄,悠悠一叹,“您可返回乡里,颐养天年。”
“汉升……你降了那刘大耳?”韩玄一呆。
张飞的眸光霎时变得杀意凛冽。
韩玄一激灵,赶忙换了称呼:“齐王陛下素来仁德,将来或许会荣登大宝,像刘秀一般中兴大汉。你好好辅佐,将来或许能以从龙之功封王拜相。”
“只是……我亦是早有投效之心,您看能否引荐一二?”韩玄蹬鼻子上脸,试图利用往昔人情请黄忠做说客。
“不必了,我替大哥谢绝了。”张飞毫不犹豫地一口否决,冷哼道,“我大哥生性敦厚,以人为本,以仁御下,而你生性急躁暴虐,轻于杀戮,不把百姓和下属当人看。你这等人,我们容不得!”
“行了,霜高露浓,请韩玄郡守赶紧携家人滚出长沙!你若再不识趣上路,那就要上路喽。归乡路,还是黄泉路,请君自选。”
韩玄顿时缩了缩脖子,只得乖乖闭嘴。
张飞见黄忠面露不忍,便索性一把将他拽走,眼不见心为静:“老丈人啊,你就是太心善。我从糜威那里知晓,原来韩玄一直克扣你的军功奖赏,他找来的神医中多有些奇形怪状的乡村野医,甚至有跳大神的故弄玄虚之徒,根本配不上你为他卫戍长沙性命相搏的大功。”
“说不准,正是庸医误了我那未来内人的病!”张飞哼道,“待华佗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