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云密布。
大雨倾盆。
整片天地似乎都黑了下来。
狂风卷着暴雨,拍打在淮南大地之上。
刘备戴着斗笠,巡视河岸。
周遭的军士已经在开始堵塞河道,加高河堤,只为蓄水,而完成水攻当涂的计划。
可不到万不得已,刘备还是不想水淹当涂。
“元龙,子扬。”
刘备身后跟着的两人紧紧挨着,要不然听不到声音。
雨实在是太大了。
“主公。”
两人大声应道。
刘备站在河岸边,望着迅速上涨的河水,眼中满是忧虑,问道,“水攻之策,能不用就不用吧。”
蓄势待发。
怎能不用啊?
刘晔和陈登纷纷沉默。
他们很清楚刘备的心性以及胸怀,仁德爱民。
若是水淹当涂,受苦受难的还是当涂城内的百姓,甚至附近的百姓也会受到牵连,有损名声。
“主公。”
陈登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给出一个建议,说道,“主公,不如这般,先阻塞河道,向外散布消息引发城内百姓恐慌。”
“若城中一乱,师宜官可不一定能够镇压的住城内万余百姓。”
人在生死之间,总会爆发出最大的意志。
就算是刀兵加身,也就是一死。
他们奋力一搏或许还有生机。
想到这里,刘晔也觉得可行,说道,“主公,元龙此言在理,师宜官并未坚毅忠臣,其部下也多是贪生之辈。”
“若能以水淹当涂为条件,逼迫师宜官开城投降,或可避免生灵涂炭。”
淮河水。
是一眼望不到尽头。
刘备看的都是心惊胆战。
若是大水淹没了当涂城,城中百姓基本无路可逃。
“若能如此,倒也是大功一件。”
刘备颔首,他此前也有所准备,“公祐可前往当涂城内一走?”
陈登闻言顿时摇头,大喊道,“主公,此事万万不可,敌人深陷包围之中,若是有过激杀人悔之晚矣。”
“不如派遣军士在城外呼喊,总能将消息传到城中。”
再者。
陈登本就是淮南一带人。
当地百姓对于水的了解很深,眼看暴雨倾盆河水却是不涨,很容易就想到上游被堵。
刘备闻言大喜,“既然如此,那就这么办!”
能保住多少人就保住多少人。
他尽力了。
陈登和刘晔闻言皆是感慨一拜,道,“主公仁德!”
…
当日。
暴雨倾盆下,当涂城内的守军可是惴惴不安。
不仅是刘备大军压境,还有城外数百人分批次的宣扬他们已经堵截了上游河道,准备水淹当涂。
师宜官本想着用“谣言”来稳住军心。
可兵卒们可不信。
尤其是淮南人登上城头看到毫无波澜甚至有点平静的淮河水,全部陷入了癫狂之中,相信城外之说。
一时间。
城内舆论就炸了锅。
军心不稳,民心纷乱,无数人听到消息想要带着自己的家人、细软出城进山逃命。
可师宜官封锁城门的举动让数万百姓愤怒不已。
城中百姓已经有开始作乱的。
尤其是当涂富豪,当地世家,更是带头作乱。
师宜官派遣人马去砍了一批,但很快在另一边又有人闹事,搞得师宜官焦头烂额,气急败坏。
此刻师宜官正在府衙之中拍桌子,口水喷了一地,“大耳贼只会耍这些阴谋诡计嘛?!”
“真是气煞我也!”
师宜官愤怒之下,怒拍桌子几下,吓得亲兵都不敢上前。
等了一会儿,师宜官没等到姜汤再度发火。
又是一阵训斥。
师宜官的亲兵们都被训斥的脸黑无比。
就算他们都是师宜官的同族子弟,但也不能就这么陪他送死啊。
一时间。
这些亲兵们都是各怀鬼胎。
其中就有几个机灵的师家子弟,他们对视一眼,各自点头,都明白了对方的心意,找了一处安静的地方。
他们也不用声讨师宜官的愚蠢之举。
只是对视几眼,就知道该怎么做。
“某这便去召集兄弟,斩了那厮。”
另一人正色点头。
“不错!”
“这么大的暴雨都涨不了一点的水,傻子都明白上游被堵了。”
最后一人恶狠狠的呲呀。
“老子长这么大女人都还没碰过,可不能陪着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