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策对着顾凌道:“梁贤妃今日去替安国公夫妇求情了,今日早朝也有不少朝臣替安国公求情。”
顾凌道:“倒是我小看他们了。”
谢知萱淡声道:“安国公府百年勋贵,定然是有不少门路所在的。”
顾凌道:“安国公府贪污受贿卖官鬻爵的罪证已足,还有陈六郎强抢民女,虽不能将他们全族一网打尽,可是安国公夫妇休想逃脱罪责。”
赵策道:“对了,父皇说当年徐御史被谋害一事与安国公府有干系,你这几日和徐杰去查查安国公杀徐御史的证据,若是能查到这证据,安国公府便可定下抄家灭族之罪。”
顾凌不解道:“徐御史?”
赵策道:“徐御史遇害时你还未曾出生,难怪你不知晓,当年徐御史二十四岁就是新科状元,与如今的镇北侯并称为万柳双徐,乃是柳先生最得意的门生,算起来也是你的师兄。”
顾凌道:“就是那个常被我师父挂在口中可惜命薄的豫显师兄?”
赵策道:“是他,当年徐御史深受我父皇之看重,鲜衣怒马,乃是朝中新秀,可惜命薄,他去世的时候女儿也才刚出生不久。”
顾凌道:“当初就没有查到是安国公府动的手吗?”
赵策道:“当初没有确凿的证据,当年他与镇北侯乃是拜过把子的兄弟,镇北侯当年立志要替兄弟报仇,都查不到被安国公府谋杀的证据。”
顾凌叹气道:“既然是我那苦命的师兄,我定会替他报仇雪恨的。
你刚才说我那师兄还有女儿在世?师父说起豫显师兄从未提及过他的女儿,我那侄女如今也该做人娘亲了吧?”
赵策轻笑,“你倒是会给自个儿长辈分的,你那师侄女更是命苦,六岁的时候就被人牙子给拐走了,不见踪影。”
谢知萱在一旁听着道:“被人牙子拐走?”
赵策道:“嗯,当年徐御史留下遗孀孤女,镇北侯替兄弟照顾遗孀后,因为闲言碎语便娶了兄弟遗孀,也就是如今的徐夫人。”
顾凌挑眉道:“啧啧,亏得我娘还不许我娶萱萱,镇北侯竟连兄弟遗孀都敢娶!我那命薄的师兄会不会是镇北侯为了抢他遗孀所杀的?”
赵策怒瞪了一眼顾凌。
顾凌立马噤声不语。
赵策道:“镇北侯倒也不至于杀害兄弟,当年他与他表妹早就有婚约,只是镇北侯常去照顾兄弟遗孀,表妹知晓后,常常闹事,有一回闹大了,镇北侯为了兄弟遗孀的名声,索性才与表妹取消了婚约,寡妇门前是非多,直接娶了寡妇绝了那些说闲话的人的嘴。
好在成亲之后,镇北侯对夫人倒也不错,没两年就生下了徐杰,又三年后怀上了徐檀,徐夫人怀上了徐檀时吐得难受,她的大女儿闹着要去看元宵灯会,徐夫人因为难受也没跟着一起去灯会。
那徐姑娘身边虽然有丫鬟婆子一大堆人跟着,但是那年元宵节灯会起了火,徐御史的大女儿就此走散被人贩子拐走不见了踪影……”
谢知萱道:“我还记得那年长安城元宵节灯会上的大火,好在我爹爹将我牵得紧紧的,那年突发大火,人群挤在一起走丢了不少孩子,也是踩踏而死好几十人,若不是我爹爹一直牵着我,怕是也得被人贩子给拐走了。”
赵策皱着眉道:“那并不是你爹。”
谢知萱也顿时噤声,跟前这位到底是储君,她不敢与他争论,只是她心目之中的爹爹永远只是教着她如何刺针,教着她背药草药理的爹爹。
顾凌道:“元宵节还真起火过,我幼时还以为是我爹娘吓唬我的。”
赵策道:“那年是多事之秋,元宵起火,沧州地龙翻身,豫州大旱,不少那年元宵走丢被贩子拐去了的孩子至今还未寻到。”
顾凌道:“我可怜的师侄女,这些年镇北侯府都不找找吗?”
赵策言道:“以前找过,抓了不少人贩子,都没找到,后来找的越久越没有希望也就不找了,当时那个孩子丢的时候都已经六岁了,也都懂事认识家中了,若是还活着,也该找回家里来了。”
谢知萱握紧着手中的团扇道:“殿下,那姑娘叫什么名字?”
赵策道:“这我倒是不知晓。”
谢知萱福身道:“殿下,我先行告辞了。”
顾凌道:“你要不要再在刑部剖个腹练练手?”
谢知萱道:“不必了,我还有要事。”
谢知萱出了刑部之门,还真的是巧合得很,恰好遇到了徐杰,“徐世子。”
徐杰拱手道:“郡主。”
谢知萱淡笑着看向徐杰道:“能否请徐世子在茶馆里喝杯茶?”
徐杰淡笑道:“郡主邀约,在下岂敢不应?”
谢知萱轻摇着手中的团扇进了茶馆的厢房之中,“徐世子喝什么茶?”
“都可。”
谢知萱点了一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