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安堂。
顾渚手中拿着寿宁郡主递给他的和离书,紧皱着眉头:“娘,这手指印分明不是我所按的,这份和离书定是谢知萱趁我晕厥时所按,我认不了这份和离书。”
寿宁郡主皱眉道:“这上边已有官府所敲的印章。”
在一旁玩闹着的顾芷柔不明白顾渚的心思,谢知萱愿意和离不就是好事吗?
难不成爹爹还真的想要一个商户女败坏他的名声不成?
“郡主,安国公夫人来了。”
寿宁郡主道:“她娘家刚被抄家,倒还有闲心前来侯府,让她进来吧。”
安国公夫人入内后,浅笑着道:“郡主,哎哟,贤婿也在啊。”
安国公夫人落座后,笑着道:“贤婿,这前几日里家里边有些事,我听闻贤婿你已与谢氏那个商户女和离,那你与我家碧玉的婚事是不是也该提上议程了?”
顾渚眼眸一暗,他先前嫌弃谢知萱七年未曾同房,都让他成了同僚之间的笑话,这一切都是拜陈碧玉所赐。
可到底陈碧玉也是为他生儿育女的,当年连二皇子楚王都要求娶陈碧玉为王妃。
顾渚也不知自个儿为什么会因为同僚笑话他就不愿意与谢知萱和离,虽然怪罪陈碧玉暗地里算计自己,但顾渚也没法不对娶陈碧玉而动心。
寿宁郡主道:“国公夫人,这一日为妾就终身为妾,我们侯府可没有让妾为妻的规矩。”
安国公夫人皱眉道:“郡主,你还要让我女儿为妾?谢氏已和离,我女儿可是堂堂国公府千金,怎能一直委曲求全下去?”
陈碧玉从屋外而入内,这几日她的神色极差,见着按国公夫人便扑进了她的怀中,“娘!”
安国公夫人道:“郡主,五房如今也就柔儿与宝哥儿两个孩子,这两个孩子究竟是无辜的,你真的要让他们做一辈子的庶子庶女?国公府可也不是这般好被你们给凌辱的。”
顾渚对着寿宁郡主道:“娘,不如趁机让孩儿娶碧玉为妻,也算是给两个孩子一个好出生,至于谢氏……她和离之后又能寻到什么好夫婿,她也并非是打定主意和离的,若真打定主意和离,昨日也不会照顾凌儿一夜。”
“说不定,我说要娶碧玉为妻,她也会慌张至极地忙愿意自个儿回来。
这一次谢知萱回来就让她与碧玉平起平坐做平妻,也算是我们侯府记得她爹的救命之恩。”
寿宁郡主紧皱着眉头,没说什么拒绝的话,也没有应下,先前威胁顾渚说将陈碧玉放到庄子里去,终究也是吓唬吓唬的。
陈碧玉到底是为顾家生下了一双儿女的。
寿宁郡主捻着手中的佛珠,想起之前谢知萱亲娘的猖狂,终究也是默认了顾渚的提议。
谢知萱一家子孤儿寡母的,她那药坊酒楼终究都是小生意,谢知萱和离之后在长安很难再找到什么好亲事,这一次谢知萱欲擒故纵的确是太过分了些。
也该给阿萱一个教训,让她明白什么是适可而止。
寿宁郡主对着顾渚道:“渚儿,我可以同意你娶陈碧玉为平妻,但为娘只有一个要求,你此后需得前去阿萱的房中,也不可再嫌弃阿萱。”
顾渚笑着应道:“多谢娘亲。”
陈碧玉好不容易求得正妻之位,可她却是一点都开心不起来,谢知萱既然已经和离了,就休想再回顾府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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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知萱在仁元药坊之中看了一日的病患。
仁元药坊的病人渐渐地多起来了,义云药铺那边受了陈碧玉外祖吴家的牵连,已被刑部贴了封条给查封。
查封出来后,义云药铺又被不少人说是草菅人命,乱开药物,吃了头不痛脚疼,甚至义云药铺还背负着几条吃药而亡的性命,可谓是墙倒众人推。
义云药铺被查封后,不少千里迢迢朝着神医前来长安看病的病患都来了仁元药坊。
这几日里,仁元药坊这边的大夫,显然都有些不够用了。
直到黄昏天黑,谢知萱才得以回房歇息。
谢知萱敲着酸胀的腰骨入了房中,便见到了顾凌。
顾凌道:“听桃红说你今日回来后就给看了一日的病人,辛苦了。”
谢知萱淡淡一笑道:“不辛苦,能治病救人终归是开心的,要比往日里拘在萧芜院之中无所事事自怨自艾好上许多,自从开了琳琅酒楼以来,我都觉得日子鲜活了不少。”
顾凌给谢知萱捏着腰骨道:“今日安国公夫人来家里了,听说祖母同意了陈碧玉与五叔的婚事。”
谢知萱皱眉道:“什么?”
顾凌见着谢知萱的神情道:“你不开心?你还放不下五叔?”
谢知萱摇头道:“自然不是放不下顾渚那等子忘恩负义猪狗不如的畜生,只是不甘心让顾芷柔成为嫡女,让陈碧玉如愿成为顾家五夫人。”
“更不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