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知萱一早醒来的时候,身边已经没了顾凌的踪影。
昨夜的记忆涌来,谢知萱只觉得脸烫的厉害,昨晚顾凌只有一句话说对了,就是白长年纪,枉她还比顾凌年长五岁,竟然会在床笫上被他给拿捏……
谢知萱听到声音,便见着从门外拿着早膳进来的顾凌。
顾凌朝着谢知萱餍足笑着,“我还以为你还要睡一会儿,多歇息一会儿再去给灾民医治。”
谢知萱见着顾凌的笑意,她瞋了一眼顾凌。
顾凌走到了谢知萱边上,帮她将垂落的长发给理顺。
“我知晓你喜欢我,也不必这般盯着我看。你所说的也有道理,我爹到底是在打仗,暂也不能提婚事,待我爹爹凯旋再说你我之间的婚事,但你万不可再说什么断了这般的话。”
谢知萱抬眸看向顾凌道:“太子殿下前日里与我说过,我会是你日后的污点。”
顾凌皱眉道:“你怎会是我的污点呢?”
谢知萱道:“我曾是你的五婶。”
顾凌道:“那算是哪门子的五婶?顾渚从未见过你的房中,你与顾渚根本就不是夫妻……”
谢知萱叹气道:“还有一条,我以侯府五夫人的身份送走过老侯爷,这便也是就顾渚不敢轻易以无子休我的原由之一,顾凌,我们……”
顾凌道:“祖父在天有灵,要是知晓五叔这么苛待恩人之女,以我祖父知恩图报的性子,定会让你娶你为妻,好生报答于你。
我爹也甚是孝顺,你是救了我祖母的恩人侄女,我爹若知晓五叔对你的所作所为,我说要娶你报恩,我爹自然不会反对。”
谢知萱一时间难以反驳顾凌的话。
顾凌声音低沉道:“阿萱,相信我便是,我必定能光明正大风风光光把你娶进顾府。”
谢知萱起身去了铜镜前梳妆,在桃源县的妆容不需要在长安城之中那般精致,谢知萱只是要遮掩住脖间昨日顾凌留下的印记。
谢知萱去了外边,今日前来治病的灾民愈发得多。
天放晴,不少山上的灾民都敢下得山来,还有不少被山洪冲了断胳膊断腿,有些肌肤已被水泡得溃烂。
上方镇之中,可以算是人间炼狱。
哪怕药炉十二个时辰不歇的熬着药,也是每日都有人死去。
谢知萱开始用银针给那些病重的灾民扎针,能从阎王手中救回一个是一个。
半个月下来,谢知萱肉眼可见的下巴都消瘦了一圈,整个人可谓是劳累不堪。
好在,痊愈的灾民越来越多,新送来的病人是越来越少。
他们来桃源县赈灾已有半月,还有好多地方的大水没有全退去,不过被挖掘的水提已经被重修。
县城之中的灾民也渐渐地恢复了往日里的生活,只是被淹的粮食是救不回来了,桃源县的粮仓都是空着。
太子已是回长安,回长安前派顾凌去桃源县下游世家勋贵家中讨要粮食,来做桃源县补贴灾民的粮仓。
谢知萱已是三四日未见到顾凌,不禁有些担忧。
谢知萱在磨着药粉的时候都有些心不在焉。
秦问在一旁看着谢知萱道:“师妹可是有什么心事?”
谢知萱道:“太子殿下派顾世子去下游要粮食,我对他有些担忧。”
秦问道:“顾世子定有能耐要来粮食,师妹,不日就要回长安了,回长安城之后,你真的想要与顾渚和离吗?”
谢知萱道:“顾渚已写下和离书,只待回长安府尹敲个印便可。”
秦问听着谢知萱此言道:“师妹……我一直有话要与你……”
“姑娘!姑娘!夫人来了,她在您房中等您!”
谢知萱见着春兰着急忙慌入内,谢知萱愣了愣,“哪个夫人?”
春兰声音激动道:“自然是我们家的夫人!”
谢知萱忙不迭地提拎着裙摆往自个儿房中而去。
这七年,谢知萱对娘亲可谓是日思夜想……
谢知萱进了自个儿的房中,见着跟前戴着面纱的厉琳琅,七年未见其实娘亲也无多大的变化,虽带着面纱,可从露出的眉眼之中依旧能看出娘亲不变的美貌。
“娘!”
谢知萱扑入了厉琳琅的怀中。
厉琳琅将谢知萱紧紧搂在了怀里,“萱萱。”
谢知萱许久许久未听见这声音,不争气的眼泪因着哭腔而滑落,“娘。”
厉琳琅伸出手捧着谢知萱的脸道:“你长大了太多,七年……唉……”
厉琳琅说着又是将谢知萱紧紧揽入了怀中,“你这傻孩子,若不是蓉儿派人加急送信过来,我都不知你在侯府过得竟是这般日子!你每每写信过来,都写了你与顾渚夫妻恩爱,实则顾渚竟是这般嫌弃你,还宠妾灭妻,你这孩子何必骗娘亲?”
“这七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