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知萱倒也不敢耽搁给陛下诊治,出了牢中之后,见着外边的烈日,谢知萱轻叹了一声。
顾凌拉着谢知萱进了马车内,对着马车外的徐毓秀道:“我让我的侍卫送你回酒楼。”
“多谢顾世子。”徐毓秀朝着顾凌轻声一笑。
入了马车内,顾凌细细看着谢知萱的手脚,“你当真没事吧?”
谢知萱轻笑:“当真没事。”
顾凌道:“长安府尹的眼皮子太浅,让你白白受了此次牢狱之灾,方才出事的时候,你应该请人去东宫或是书院里边寻我的。”
谢知萱道:“陛下扎针一疗程还未到,我知晓若是到了申时,陛下必定会前来寻我,是以我也就不想着来麻烦于你。”
顾凌将谢知萱揽在怀中道:“你的事情怎会是麻烦呢?”
谢知萱靠在顾凌的怀中,抬眸望着顾凌的侧脸。
少年的声音甚是令人心安。
谢知萱也顺手搂住了顾凌的窄腰,在他的怀中落下了眼泪。
“方才你要是迟来一步,恐怕我已经拿到了你五叔给我的休书。”
顾凌皱眉:“刚才陈碧玉是在让我五叔写下休书?”
谢知萱点点头道:“嗯。”
顾凌道:“我祖母竟然会同意五叔休了你?”
谢知萱道:“郡主自然是以侯府颜面为重的,她先前不让你五叔休我,也是因若是休了我,你五叔会背负忘恩负义的骂名,而今日我已是被关入牢狱犯下死罪,顾渚休我自然不是忘恩负义……”
顾凌看向谢知萱道:“我不会让五叔休你的,我要你与五叔和离。”
谢知萱轻笑道:“和离与被休又有何区别?”
顾凌道:“自是有别的,被休是因你而犯错,而和离你是无错的,我不想你被休名声有所损失。”
谢知萱在顾凌的怀中动了动,轻轻勾唇一笑转而又化为了叹气。
顾凌的真挚纯粹,无法不让谢知萱动心,只是,谢知萱很明白和离之后,她许是就要和顾凌断得干干净净。
顾凌甚好,所以她不能让自己耽误顾凌的名声于前程,顾凌也值得更好的门当户对年纪相当的世子夫人。
到了太极宫之后。
谢知萱进了大殿之后便行礼道:“罪妇见过陛下。”
陛下望向了地上跪着的谢知萱道:“起身,你是如何说服太子将琳琅酒楼租给你的?”
谢知萱看向了一旁的顾凌道:“这得多亏了我侄儿顾世子的相帮。”
听到侄儿两字,顾凌轻嗤了一声。
陛下道:“琳琅酒楼已是二十多年没有这般好的生意了,今日琳琅酒楼闹事,朕必定会让刑部大理寺查得一清二楚,还琳琅酒楼一个清白名声。”
“多谢陛下。”谢知萱磕首道。
“起身来给朕扎针。”
谢知萱起身,取过一旁王贵递上来的银针,她走到了陛下的身后,在陛下身后以银针入穴。
顾凌趁着谢知萱扎针时对着陛下道:“陛下,彻查刘强女儿之事不如交给我去查办吧?”
陛下抬眸看了一眼顾凌,“你还未曾入朝堂,不能查办之事。”
顾凌道:“今日琳琅酒楼一事离不了安国公府的手段。”
陛下道:“此事自有刑部与大理寺会还琳琅酒楼一个公道。”
谢知萱欲言又止,好久才小声道:“陛下,扎针时最好不要……言语。”
陛下听着谢知萱的话,倒也不再说话。
谢知萱隔了一炷香后,取了陛下后脑勺后边的银针,躬身下退。
离宫后,谢知萱倒是没有与顾凌一道回永嘉侯府。
谢知萱也没有回永嘉侯府,而是去了一趟仁元药坊的后院。
谢知萱进了久久没有进去过的幼时院落,此处在弟弟妹妹归来时打扫过一次,这会儿倒还是可以住人的。
青橘问着谢知萱:“姑娘,您今日真的不回侯府去吗?这不会……”
谢知萱道:“侯府在我遇到难处时没有相帮,反而要给我一纸休书,我又何必回去?”
谢知萱又对着一旁桃红道:“你去外边说说,侯府五夫人被人冤枉,侯府不但没有相助,顾侯府的五爷还不顾往年救命之恩,听从身边妾侍蛊惑就写下休书。”
自个儿忍了七年,谢知萱这一回可不想再忍过去。
谢知萱是不怵顾渚真给自个儿一纸休书的,只是给了她休书后,顾渚也休想再有什么好名声。
桃红应道:“我这就去找几个一直走街串巷的小贩传扬此事……”
谢知萱道:“再去找两个唱曲的戏子来。”
桃红福身应是道:“好。”
天色将暗时,永嘉侯府五房内。
陈碧玉回想起刚才顾渚撕碎休书时望着自己的眼神,陈碧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