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惶恐,必兢兢业业行事,不负陛下厚望。”
“嗯,尔等心里有个数,班师回朝后便赴新任吧。”
“微臣明白,这就告退了。”
“嗯,去吧。”
何仙神情恭敬的再施一礼,后退几步后,便转身返回自己的小舱室去了。
陛下今天交代的信息量太大,他需要回去好好盘恒一盘,开始为新的任命预做准备了。
比如查找东马地区的历史典籍,人文地理情况,了解发展水平,土著部落分布以及移民安排,关于新的府治和县治设置构想,道路,码头,城市建设等等。
诺大的地区,总不能一头雾水的就去上任吧?
利用现在还担任王室幕僚长的便利,何仙如今能给朝廷各部施加影响力,自然要为东马地区多争取一些政府拨款,多争取一些物资,还要多争取一些可用的人才。
这些纷纷扰扰的事务,足够他忙活一阵子了。
陛下歪歪嘴,下面跑断腿。
但这种被赋予实职的备受信任荣宠,还是让何仙内心暖洋洋,对楚王陛下那是死心塌地的信服,妥妥的忠狗一个。
无论是攻略新加坡,还是下一步血洗西贡,何仙作为王室幕僚长都参与其中,从制定计划到细节安排,经历了整个过程。
楚王陛下的雄才伟略一一展现在眼前,所做的每一步决策,无不惊天地,泣鬼神,一次次撼动着何仙的心灵深处,将忠诚的烙印铭记的无比深刻。
越是了解当今国际大局,就越发的知道英法的世界列强令人恐惧的深厚实力。
就像外交部长郑鑫,在第一次得知楚王陛下进攻新加坡的计划时,震惊的脸色发白,手中抱着的奏章都掉在了地上。
当即双腿一软跪下,双手抱着楚王陛下的膝盖,痛哭失声的喊道;“陛下万万不可啊,此乃取死之道也,臣冒死奏请陛下收回成命。”
同时向英法两国宣战,奇袭新加坡,夺占东马,血洗西贡,当楚王陛下亮出自己的计划时,吓到腿软的恐怕不止外交部长郑鑫一人。
事实如何呢?
新加坡城血战三日,远征军笑到了最后,彻底掌控了英国苦心经营数十年的这座海防要塞,为这场战争赢得了先机。
此战胜利后,消息传回国内,楚国上下一片欢腾,从政府,民间到军队中,出现了大量陛下的狂热拥趸,对楚王的疯狂崇拜再上一层楼。
尤其是军队中的年轻军官,已经到了迷信的程度。
任谁也不能否认,这次战胜的可妥妥是英国白人殖民军队,英法列强的不败金身被打破,强大的神话也破灭了。
在战争前
即便是军队内部也有些心虚,虽怀有死战之勇气,可终归心里不托底。
英法列强之蛮横凶悍,那可不是嘴上说说,是一次又一次列强发动殖民战争施加的耻辱累积而成,全都是刻骨铭心的印记。
这就像后世
楚王突然说,要同时与美俄两大强国开战,谁的心中能笃定?
必须要清楚一点
楚国可不是北方神州,不是人口亿万的泱泱大国,仅仅是个南洋小国罢了。
然则世事就是如此神奇,楚王率领的军队真的就攻破了坚如磐石的新加坡,赢得了这场奇迹之战,还有什么比这更令人振奋的事呢?
随着时间推移,夜色如潮水般围拢上来,满天星斗闪烁,湄公河口外的海湾涛声阵阵,战舰上的水兵们大多已经入睡。
“光明”号奢华的后舱里
案桌上的9头龙形烛台光明大放,将舱室里映照的纤毫必现,楚王郑国辉对着西贡地图,还在纸上记记画画,思考着攻略的详尽方案。
西贡河不像新加坡有那么坚固完善的海防设施,一来是时间短,法国人1859年2月才夺取了西贡,至今不到十年时间。
二来是法国财政紧张,拨给西贡总督府的资金,大多用于建设城市建筑,桥梁,道路和教堂,海防设施就一推再推。
法国人就像其他欧洲列强一样,喜欢在殖民地建设教堂。
尤其是天主教徒特别虔诚,西班牙人是这样,法兰西人也是这样,非常热衷于建设教堂,西贡如今已有6座教堂,新的教堂建设计划又在付诸实施。
最后一点
就是法兰西人比英国人更狂妄,更骄傲,并不认为在整个东亚以及南洋地区有能够威胁到法国殖民地的强大势力。
若是现在告诉法国人,楚国舰队计划攻占西贡。没有哪一个法国人会相信,只会以为你疯了,在说什么胡话?
“骄傲的高卢雄鸡”向来就是这么自信,即便屡屡栽了跟头,依然初衷不改,撞了南墙也不回头。
所以,西贡河上根本就没什么炮台要塞,这也是楚王郑国辉敢于率领舰队突袭西贡的最大缘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