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家人吃个饭,加起来也就一桌客。
顾家这边炖了一只大公鸡,做了酸菜鱼,还有新鲜的肉,蒸鸡蛋,拌凉菜。
这次吃饭,顾中原也坐着轮椅被推出来了。
顾寒松开了一瓶好酒,顾中原跟孟福德还相见恨晚一般喝了起来。
顾中原瘫痪在家这么多年,一年都出不了几次门,想来也是憋坏了,难得孟福德愿意跟他喝酒聊天,这话匣子也打开了,当年如何如何,现在又怎样怎样,有的没有说了一堆。
当然了,这也是看着两家的孩子谈上了,以后要做亲家,趁着这个机会,顾中原也有给孟家交底的意思。
儿子那个闷不吭声的样子,顾中原可指望不上,有些事呢还得自己跟亲家这边好好说。
同一个村子,顾家这边啥情况,孟家多少知道一些。
比如,当年顾家会从村里到城里,是因为顾老爷子有本事,会修火车,凭着关系,把儿子也弄出去了,全家人都搬去了城里生活。
只不过顾中原命不好,在单位上出了事故,机器伤到了腰,下肢瘫痪了。
也就是因为这样,在城里娶的媳妇也跟他离婚了,扔下两个孩子去做了别人的后妈。
又比如,顾悦她妈,也就是顾寒松的姐姐,是个特别命苦的人,生孩子的时候血崩,没有救回来,人没了。
夫家那边见顾悦是个丫头,也不想要,打算送人,是顾寒松把刚出生的顾悦抱了回来,又当爸又当妈的将人拉扯到现在这么大。
这些事情大家都知道,就是不清楚其中的细节。
这一次顾中原就好好说道了一番,主要是提了一下顾寒松生母的事。
那人现在还在市里,现在顾寒松能干了,她会不会回头来找儿子,这个说不准。
不过没关系,当年离婚的时候她拿走了大部分赔偿款,后继也没有给过一分抚养费,她找上门来,他们这边有的是话说,直接把人撵走就行了。
顾中原还说了一下他自己。
他这个腿,想要站起来是不可能了,一辈子都得坐轮椅,不过这是儿子的事,臭小子要是有本事,赚得到钱就请人照顾一下他,要是不行那也是他这个当儿子的来忙,儿媳妇能煮口饭给他吃,他就感天谢地了。
然后就是顾悦。
这些都是顾家的责任,是顾寒松的责任,总之就是儿媳妇要帮,是儿媳妇心好,儿媳妇不愿意,他这个当公爹的也没话说。
毕竟自家的情况自家清楚,别人家的姑娘嫁过来是过日子的,不是受累扶贫,这些他都明白。
顾中原说了这么多,本质就是要表态,让孟家放心将姑娘交给儿子,他们家不会拖累。
中间还提了一下两个孩子定亲结婚的事。
孟书兰现在还要考大学,后面还得继续读书,结婚肯定得等毕业之后。等到书读完,顾寒松都二十五了。
二十五啊,在村里就是大龄青年了。
不过没关系,上学要紧。
定亲跟结婚的事,都看孟家这边安排。
何金秋跟孟福德不停地点头。
以前没怎么接触过,现在看着顾家人还挺真诚的。
孟福德跟何金秋都是朴实善良的人,顾中原说得这么真诚,还有啥不放心的,吃了这顿饭,差不多就认定顾寒松这个女婿了。
在顾家的这顿饭吃到下午三点多。
顾中原跟孟福德聊,顾翠儿就跟何金秋聊。
四人都是能聊的,家里长短天南海北地说个不停。
孟书兰又不喝酒,几下就将饭吃完了,坐在桌上无聊得要命。
顾寒松就问她,“要不要看杂志。”
“杂志?”
顾寒松对她使眼色,孟书兰就跟着去了。
两人去了左边顾寒松的房间。
在孟书兰的印象中,男人的房间多少是有些脏乱差的,可顾寒松的房间却是难得的干净整洁,甚至还有一股淡淡的香味。
这香味……
“你在房间里喷香水了?”
上次他送给自己的香水,就是这个味。
顾寒松指了窗台旁边的书架,那里正放着一瓶同样的香水,只不过盖子打开了。
孟书兰:“你还挺讲究的嘛,专程弄的?”
自己那瓶香水都没舍得开呢,他却这么直接打开了。
看看这个小土房,不光有收拾得整齐干净的书桌跟书架,还有时时散发着香气的香水,怎么看都是故意?饬过,在等着自己来呢。
顾寒松:“平时也这样,只是没有香水。”
这瓶香水的确是为了她故意开的,不过他的房间一惯的干净整洁。
孟书兰捂嘴笑,“知道了。”
他怎么还紧张上了呢。
孟书兰去到他的书架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