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快吃饭的时候,孟福德回来了,见到家里乐呵呵的,也知道这是赚到钱了。
家里做生意,老实说最开始孟福德是有些不赞同的。
做了大半辈子的农民,也老实了一辈子,这种冒风险的事情,他还是第一次干。
可媳妇跟两个女儿都说要做,满腔的热情,他也是什么都没说,帮着做架子,忙着地里的活,尽量给她们一些支持。
如今,第一次生意很顺利,他也特别高兴,进门就问起实际情况如何。
“刚刚去还叶家的驴车,叶村长还问我来着。”
上次弄了两台缝纫机跟那么多布回来,村里人都知道他们家要摆摊子做生意了,今天第一天上镇,人家问起也正常。
不过孟书兰听得,心中却是一动。
“爸,他问你啥了?”
孟福德:“也没什么,就问东西卖完了没有,生意怎么样。”
先前母女三人归家时,孟福德就将驴子牵出去喂草了,根本不知道家里的生意啥情况,只知道东西卖完了,空着车回来的。
所以他也没怎么说,只道还不清楚。
孟书兰:“除了这些没说别的了吗?”
孟福德摇头,“没有了。”
他就去还了个车,牵过去就走了。
孟书兰想了下又问:“那昨天呢?爸,你过去借车的时候叶村长有找你说过什么话吗?”
孟福德摇头,“也没什么吧,问了下今天谁上镇。”
谁上镇……
这个问题说普通也普通,说不普通也有问题。
毕竟今天庄白露找上门来了,那么早,不可能是有人在街上见到她们,再回去给她报的信。
从镇上到黄家所在的村子,坐车也是需要三到四十分钟的,一来一回怎么的都要一个半小时。
而今天早上庄白露找上门时不光她自己来了,还去小学那边叫了姐夫黄家林,这期间所需要的时间最少也得十几二十分钟。
可那个时候,她们的生意才刚刚结束。
所以庄白露早上找事,不是因为有人在镇上看到她们才过去报的信,而是今天早上一早,甚至昨天晚上,就有人去黄家将这个事情说了。
知道她们动向的,只能是村里人,而那个报信者,极有可能便是叶平顺。
叶平顺可是村长,跟公社的黄书记,那可是老熟人了。
吃完饭,孟书兰就将姐姐拉到房间去了。
“姐,这些天你注意着点,今天早上你婆婆找到镇上的事,我猜应该是叶平顺过去报的信。”
“叶平顺!他……”
孟常丽本来想说他报什么信呢?
转念一想又明白了,那人不就是公婆安插在村子里的眼线么。
孟常丽:“我知道了。”
什么玩意儿啊,一个大男人居然搞这些小动作。
孟书兰:“他打小报告是一个方面,还有一个事情需要特别注意。姐,这人以后,很可能会成为我们的竞争对手。”
孟常丽诧异,“叶家,好像没人会做衣服吧。”
孟书兰:“这个竞争不能想得这么狭义,他不会,但他可以找会的人,或是去外面找货源,直接拿成品。”
孟书兰记得,上一世政策开放之后叶家就开始做生意了。
他们家要发财,要致富,其实这也没啥。
只是让人有些恶心的是,他们从来不自己去挖掘商机,一味的只知道去仿模别人。
上一世,政策下来之后,村里第一个走出去做生意的是顾寒松。
虽然现在他也在做生意,但都是小打小闹,就像在街上卖毛线,一阵一阵的,没什么规模。
但是放开之后,他就开始用拖拉机,用卡车往镇上运东西了。
那时,刚好也到年底了,他也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现成的大棉衣,白面粉,糖、油,全部不要票,随便买。
顾寒松的生意做大了,叶平顺就眼红,到处去打听他的货从哪儿来的,悄悄跟着人家进城,去掏人家的货源。
顾寒松那么聪明,自然没让他捞着好处。
可这人瞎跑了一通,也是找着一些门道了,之后就开始学顾寒松做生意。
顾寒松用大卡车卖年货,他就用牛车卖。
顾寒松卖棉衣他就卖棉花跟布,次年开春顾寒松拉了很多化肥回来,他不知道从哪里也弄了一些,等到顾寒松卖完没得卖了,他就开始卖高价。
叶家父子三人的行为让人不耻,可你又拿他没什么办法。
后面,顾寒松走了,去了南城打天下,他又开始在周围寻找目标模仿起别的人。
可别的人哪有顾寒松眼光那么精准,没有好的参照对象他家的生意也一落千丈,父子三人折腾了一阵子就被人骗了亏钱了,最后就不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