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村里面,要是没儿子,吵架的时候是会被人骂绝户的。
生活在这样的社会环境下,如果可以,孟常丽也想给丈夫生个儿子,继承黄家的香火。
可她现在是有心无力。
生小女儿的时候,孟常丽难产,孩子是出来了,可她自己的血止不住。
那个时候农村里面生孩子都是找接生婆的,没有去医院的习惯。
等到后面感觉有问题了,将她送到镇上卫生院的时候,孟常丽人都不清醒了。
也亏得当时卫生院里有从大城市下来支援乡镇的好医生,及给她输血做了手术才保住了一条命。
只不过那次之后,她基本已经断了再要孩子的路。
那次的出血是子宫破裂造成的,医生当时就跟她说了,再怀孕不光有再次破裂的风险,胎盘还有可能长在伤口上,不管什么情况都会危及到她的生命。
这种情况下,公公婆婆还想让她再生,这跟要她的命没什么区别。
而且孟常丽很清楚,那些人不光要生,还要儿子。
即便她怀了生了,因为运气好,所有不好的事情都没有发生,但也不能保证能生出儿子啊!
孟常丽笑了,看着丈夫眼神又冷又悲,“你既然没同意,默默藏在心里就好了啊!说什么呢?现在让我知道了,几个意思?是想让我来做选择吗?”
孟常丽性子直,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黄家林一听,也难受起来,他道:“我说出来,只是想让你知道,爸妈的想法跟着重点,然后我还想告诉你,我永远都站在你这边,不会再让你陷入危险,也不会继续让你为难下去。
所以,为了你,为了两个孩子,为了我们的小家,我会想办法,处理好所有的一切,包括分家。”
孟常丽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丈夫,“你,说真的?”
这还是她那个温吞好脾气的丈夫吗?
怎么突然硬气起来了。
黄家林:“当然。常丽,作为男人,这几年,多少都让你受了一些委屈,我是时候要做出一些改变了。
常丽,这两天你还是先呆在娘家那边吧,一会下午我就回家去将这些想法说给爸妈听,你别担心,我会想办法带你们搬出来……”
跟丈夫分开后,孟常丽整个人都有点飘飘然。
当年相亲的时候,她看上了丈夫老实脾气好。
后面结婚了,她懂得在家庭生活中男人有这个性子也有不好的地方,让她被婆婆欺压时找不到人帮忙。
现在,丈夫如果硬气起来,她感觉这人差不多就完美了,可真是太好了。
所以回去的时候孟常丽才会那么高兴,提起目前家里那些事一点压力都没有了。
后面说得起劲,孟常丽还将丈夫刚刚说要分出来单过的事情都说了。
当然,目前只是有这个想法,具体要怎么做,能不能成功,还是个未知数。
不过能有这么一个方向孟常丽就已经很满足了。
“以后啊,就算分不了家,我做生意的事应该都是没什么问题的。”
事情发展到现在,孟常丽分家的想都没那么强烈了。
因为这真的很难。
她也不想丈夫被人指点跟说道,既然他愿意为他们的小家付出,她也要学会忍让。
孟常丽今天一口气说了不少她在夫家那边的事情。
何金秋听了,心疼又难受,让她以后有啥就直接说出来,别闷在心里。
她嫁女儿去黄家,是去过日子的,不是受气的。
孟常丽说:“妈,没事,我也不是一个任人欺负的主,无非就是吵多几次嘴罢了。”
母女俩你一句,我一句,开始聊起来了。
旁边,孟书兰抱着双膝坐在车沿上,浑身上下却是一阵阵发冷。
分家,姐姐上一世就分了家,只是付出了她难以承受的代价。
回到家,已经快要到中午了。
何金秋洗了手去做饭,孟常丽拿了鸡蛋饼给两个女儿先吃着,之后就坐在桌前跟妹妹一起算账。
简单一笔账,去掉成本便是收益。
孟常丽认真拔了一下算盘,得出了利润为五十六块三毛二的结论。
花了四天做货,一个小时卖货,这就赚了五十六,这利润率实在是诱人,把她看得心花怒放。
不过孟书兰却摆手道:“姐,不是这么算的。”
孟书兰将姐姐面前的算盘拿了过来,重新将算珠归位,一边拔弄那黑色的木珠子,一边跟孟常丽解释,
目前的人工虽然是自己,但也要算在成本里面,因为以后要请人也是需要工资的,这个不能少。
还有缝纫机的损耗跟折旧,以及来去城里的路费跟伙食费,这些都需要算在成本里面。
孟常丽一听还算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