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修炼,沈有清睁眼看向院中的月鹤华,她站起来开口问好,“舅舅日安。”
见沈有清的精气神都很不错,月鹤华暗自松了一口气。
“都筑基中期了,进步很快。”月鹤华欣慰开口,随即直言说道,“他们的事是他们的事,无需多想,缺了什么只管和舅舅说。”
沈有清应了一声,随即比较关心的开口,“两家关系不会受到什么影响吧?”
“沈家少主好歹是我外甥,能有什么影响?”月鹤华抬手敲了敲沈有清的脑袋,“你倒是会一针见血。”
身处世家,很多时候都是感情夹杂着利益,多少人刚开始时情深似海,可到最后不都是只剩下了利益吗。
有时候,利益关系可比感情关系可靠多了。
“很多时候,利益、价值,不论是哪一种不都比感情来得更为可靠吗?”沈有清双手背在身后,说得老气横秋,“两家的利益不受损,沈却邻的少主之位就不会有问题。”
她好歹也是多活了一辈子,这要是都看不明白,岂不是个蠢货?
总之,沈却邻不会因此受到影响就好。
“明白就好。”月鹤华拍了拍沈有清的肩膀,话锋一转,说,“不过衿衿在舅舅这里可比利益重要。”
“我知道。”沈有清仰起头,骄傲自信得像是一只高傲的白天鹅,“舅舅和月家可是我的底气!”
月鹤华满意的点了点头,眉眼满是慈爱,“这话说得好。”
从门口冒出来的月寻竹看着那不靠谱的爹,幽幽开口,“父亲,你该去清点一下姑姑的嫁妆。”
“时好呢?”月鹤华扭头看向门口的亲儿子,“难过得出不了门了?”
不就是个男人吗?
她要修为有修为,要美貌有美貌,要家世有家世,一個男人而已,丢了就丢了。
月寻竹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好略带求助的目光看着沈有清。
“舅舅快去吧。”沈有清乖巧开口,“等晚上去母亲院子,咱们一家子好好吃顿饭。”
月鹤华只好转身离开,顺便带上了月寻竹。
目送这父子俩离开,沈有清思索片刻后决定联系一下沈却邻,避免被秋后算账。
傍晚。
月鹤华父子没回来,月时好倒是过来了。
只是月时好前脚刚到,风尘仆仆的沈却邻就到了。
“母亲?”
沈却邻不由得倒回去看了眼外面的门匾,确定自己没有走错之后朝着月时好一礼,“母亲日安。”
在箫刻身边帮他分装丹药的沈有清抬头看了一眼,“来挺快。”
说完,她又继续去分装丹药了。
沈却邻看着精气神不大好的母亲,欲言又止。
在通讯符里面,沈有清说得太过简短,几乎就是三两句话的事。
“却邻……”月时好目光愧疚地看着清瘦俊郎的青年,“母亲……”
“母亲不要觉得对不住我。”沈却邻打断了月时好的话,他走上去伸手将月时好扶到一边坐下,“若因我困住母亲,我会终身难安。”
月时好看着这么温顺懂事的儿子,目光难过又愧疚。
“母亲,你先是自己,其次才是我们的母亲。”沈却邻坐在一边,他倒了一杯水递给月时好,“我和沈有清会是母亲的后盾。”
月时好看着这俩个孩子,心里的痛苦被抚平了很多。
时至今日她依旧没有后悔过,相反,她非常庆幸自己当初执拗得留下了他们。
“沈却邻,你这是变相催我快修炼吗?”沈有清是开口就来。
沈却邻瞬间无语。
看着又想要拌嘴的兄妹俩,月时好和沈却邻说道,“去看看你父亲吧。”
沈却邻顿了顿,而后拉着沈有清走了。
沈有清觉得沈却邻是想让她去气死父亲。
东院厢房。
兄妹俩过来时,沈吝坐在亭子里的树荫下走神。
“坐吧。”缓慢的声音响起,语气之中的疲倦还没有消退。
沈有清推了一把沈却邻。
沈却邻只好走进去,坐在沈吝身边。
“后山的几位老祖想见见你们。”沈吝看了眼站在亭子入口处的沈有清,缓声开口。
沈却邻想都没想就扭头去看沈有清。
她是不是因为母亲去把沈家拆了?
读懂沈却邻的目光后,沈有清一个白眼过去,而后眉头微动。
沈家的那几位老祖宗想要见她和沈却邻?
这是为了什么?
“却邻的少主之位无人可撼动。”沈吝说完之后,看向站姿清正如松的沈有清,“若却邻出事,你将是下一任少主。”
“……”沈有清咬了咬唇瓣,在沈却邻祈求的目光里,她只好变了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