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了大半，靠在陈澈的身上，望着天花板，看了一眼厨房，才喃喃说道：“以前希望这些活都是我干的。”

陈澈犹豫了一下，搂住了她的肩膀，给予安慰。

杨依依继续自言自语：“包括洗衣服，那时候为了省点电费，分明家里有台洗衣机，却要手洗衣服，只能最后脱水才能用洗衣机。”

“大冬天的，我要背着一筐衣服去河边漂洗，省点水费。我初三，生理期，我背着一家人的衣服去河边洗衣服，把所有衣服锤洗干净，起来的时候，由于大脑缺氧，眼前一黑栽进了小河里。”

“在水里飘了200米，才被同样洗衣服的邻家大妈发现捞了起来，衣服吸满了，水很冷。我记得我当时快要被冻死了…回来就发了烧，没得到多少安慰，反而是家里人的责骂，洗个衣服都能栽到河里去，能有什么用？”

“他们去诊所里给我开了药，农村的小诊所…陈爷你知道吧，药很有效，吃了就退烧，但是很猛…基本上都是抗生素什么的。”

“我的烧是退了，但流了很多血…后面请了个老中医，老中医说，我在生理期寒了宫，又吃了过效的西药，如果不加以干预，以后八成当不了母亲了…”

“老中医可以给我开中药，莪连喝五个月，保证把身体养棒棒的。生几个孩子都不是问题…”

杨依依开始擦着眼泪。

“药…药每个月只要五百…他们说，不是还有两成机会吗？说不定老中医就是在唬我们，两千五百块…我再也当不成母亲了。我生不了宝宝了…”

杨依依埋在陈澈的胸口哭泣，“我当时好想求他们啊，我想当个正常的女孩，想生宝宝。可是一个十几岁在农村的女孩，怎么能开口说出，她想生孩子这件事情？”

杨依依哭了很久，陈澈叹息了一声。

两千五百块，葬送了一个女孩当母亲的资格，太残忍了。

许久过后，杨依依才整理好情绪，揉着有些发红的眼睛道：“对不起，陈爷，把你的衣服湿了。”

“嘶，我怀疑你是故意又哭一场，等着我撩你哄你呢？”

杨依依噗嗤一笑，轻轻打了一下陈澈，心情好了许多。

这时，杨小玉一脸愧疚的从旁边走了过来。

“姑姑，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