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计房的成立,让长泰乡短短半年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特别是西乡,成为每个人茶余饭后讨论的热点。
“这西乡是亲儿子,我们东乡是狗娘养的。”
一处小茶楼里,有人忿忿地道。
“嘘,可别被仙师听到了,你不要命我还要命。”
旁边一人,急忙捂住同伴的嘴。
“哪有仙师,都是李桐在捣鬼。”
说话那人,一拳锤在桌面上,表情狰狞,恨不得将李桐碎尸万段。
“李桐不得人心啊。”
二楼围栏处,李相祁注视着这一幕,忍不住说出声。
在他对面,正是暗访的李相鸣。
“李桐还不能下台,你回去之后,通知他注意安全。”
李桐名声差,李相鸣并不奇怪,虽然所有人都知道,长泰乡的变化源自当归山。
但当归山的仙师极少露面,每次颁发政令的都是李桐。
在李相鸣的指导下,李桐将税收玩出花来,各种附加税层出不穷。
这些附加税征收的税率都极低,负担不大,老百姓虽然不想交,但咬咬牙还是交了算逑。
但只要愿意交,就落入了李桐的圈套。
李桐将一年要收的税,分摊到月,每个月底都派人下村征税。
并且不断调整附加税的税率,加上各种繁杂的减税、免税、组合税算法,到最后村民完全不知道自己该交多少,全凭官署一句话。
就这样,李桐彻底掌控了长泰乡。
村民虽然恨他恨得牙痒痒,但面对税吏,也只能唯唯诺诺,生怕对方狮子大张口。
此外,得到李相鸣默许的李桐,还在东、西两乡实行差别税收政策。
比如东乡,一户人家,根据田地规模缴纳田赋,一般为预计产出的十分之一;按人头数缴纳户税;未成年的子女要纳口赋,成年男女要纳算赋。
而在西乡,同样是十税一的田赋,却有三年的免税期,此外没有任何人丁税。
这個政策颁布,瞬间让东乡的人红了眼,纷纷跑来质问李桐。
李桐的答复也很简单,不行你就去西乡。
你敢去,官署就敢给你送谷种和农具。
短短三个月,西乡就有将近五千户迁入其中。
西乡的管理比东乡严苛多了,所有人必须要有户籍,户籍不仅是自己的身份证明,更是财产的合法依据。
没有这玩意,有钱也无法置办房产、地产。
也不享受当归山的庇护。
有了户籍,李相鸣又取消了他们原本的身份纽带,以百户为一村,重新建村。
新村并不与乡挂钩,而是围绕“集”分布,每十个村,共享一个集市,互通有无。
这样一来,长泰西乡便有了两套管理体制。
一套是通过直辖的方式,直接治理西乡城里的百姓,另一套是通过控制“集”,间接管辖治下的村民,形成乡——集——村三级行政区划制度。
其实李相鸣觉得,完全可以变乡为镇,甚至变乡为县,形成职能更加完善的多级行政区。
但由于恒国的存在,这个想法无法实现。
恒国远超李相鸣前世印象中的国家制度,它太大了,而且世世代代都受到修士的青睐,哪怕政权覆灭,其背后的修真势力也会扶持一个新的上来,中止分裂的趋势。
这使得恒国的文明无限膨胀,从恒河流域一直延展到彩云海附近,而它的行政区域却依旧只有道——府——县三级。
李家若在当归山附近设县,就跟蒲县冲突了,甚至设镇也不合适,因为蒲县名义上是为县,实际却比寻常的一国之地还大,当归山麾下十数万人,当不得这一镇之名。
另一点就是,恒国是仙凡共治,拿长泰乡举例,虽然李家是长泰乡的统治者,但名义上,蒲县所有子民都归属恒国,恒国官府依旧存在。
只不过恒国太大,官府最多统御到县,县遥控镇,镇之下则是村民自治。
长泰乡是李家私设的定居点,属于自治范畴,说它是乡也好、村也罢,甚至“家”都行,恒国官府不会干预,也不会收税。
一旦设镇,则要向白露门和蒲县官府报备,从此纳入恒国的政治体系,不再自治。
这一点并不是李家希望看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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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泰西乡步入正轨,李相鸣回到泰来峰,向李谦雄述职。
看着李相鸣带来的图纸上面,西乡附近整整齐齐的村、集落点,李谦雄很是满意。
“短短半年,做到这种程度,我没看错你,待会你持我手令去绩功堂,领5000绩功。”
5000绩功?
李相鸣大喜,他拦截白面老人、破获邪修拐卖灵根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