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安跑回地窨子门口前面,看着地窨子里的浓烟还没咋往外飞,便再次压下了冲进去找枪的想法。
然后王安转身对张舒雅说道:
“张工安,咱们先走吧,一会儿我再来一趟,估计到那会儿,这烟也就散的差不多了。”
王安在说“我再来一趟”的时候,分明看到九哥的眼睛动了动。
王安突然意识到,这个地窨子里,可能也是藏着九哥的秘密的。
不过王安却是不动声色的装作没有看到,而是等着张舒雅发号施令。
只听张舒雅说道:“看你那小抠样儿,挺大个老爷们儿,都不如個好老娘们儿,我给你两把新枪,这枪不要了行不行?”
王安看了张舒雅一眼,笑呵呵的说道:“那咱们可就说好了啊。”
王安说完,就明显注意到,九哥表现出了一副如释重负的样子。
不过这也更加坚定,王安要再次回来找枪的想法。
张舒雅看到王安的嘴脸,瞬间有一种上当受骗了的感觉。
不过张舒雅作为“正儿八经的纯爷们儿”,倒是也没有反悔的想法,也许大54手枪对她而言,真的是不算什么。
只听张舒雅说道:“哎呀,这么点事儿,我还能骗你是怎么着?快点,你背着他,咱们得走了。”
王安看了看躺在地上的九哥,又看了看张舒雅,无奈的抽出腰上的侵刀,连着手里的56半,一起交给了张舒雅拿着。
左右一看,又将九哥扔在地上的两把小刀捡了起来,然后就揣进了自己的兜里。
不得不说,这小刀看上去正经挺精制的,以后用来给弟弟妹妹们削铅笔,简直完美。
然后王安就弯下腰,拽着九哥的胳膊,将九哥拽上了自己的后背。
幸好经过这么长时间,九哥手腕上的血迹和腿上的血迹,都已经被冻上了,不然王安的小棉袄和裤子,都得沾上不少血。
就这样,王安背着九哥在前面走,张舒雅背着56半拎着侵刀在后面跟着,一起向爬犁跟前儿走去。
不得不说,即使以王安的大体格子和力气,背着一个人走在雪地上,那也感觉正经不是一般的沉重。
路上,张舒雅试着问九哥,禁地里的状况,但是九哥就像是没听到一样,一个字儿都不说。
气的张舒雅简直就是咬牙切齿,不过也是无可奈何。
子弹打在身上,九哥都能做到一声不哼。
那么即使回去后,张舒雅他们给九哥上一些手段的话,估计也够呛能问出点啥。
王安可是知道卖“土烟球子”的人,一个个的,是有多么的生性。
那真的是毫无人性可言,不管对谁,包括自己,都是那么的狠辣。
不过这也是有一个前提的,那就是自己本身是不沾“土烟球子”的人。
但凡有了瘾,那就基本白费了。
因为在上来那股劲儿的时候,整个人就是哈欠连天,浑身刺挠,精神萎靡,出汗怕冷,四肢抽搐......等等等等。
反正就是一副人不人鬼不鬼的屌样子。
所以也有可能回去后,张舒雅他们压根不需要上手段,九哥就会啥都说出来。
不过这些,就不是王安该关心的事情了。
就在王安被累的快要坚持不住的时候,王安仨人也终于走到了爬犁跟前儿。
木雪离和王利看到王安背着个血哧呼啦的人回来了,都非常识趣儿的啥也没问。
将九哥放在已经被冻得梆硬的野猪皮上,王安坐在爬犁上就不想动了。
这是特么真基霸累啊!比撵狗都累!
过了好一会儿,王安才对木雪离和王利喊道:“走了。”
王安喊完,便赶着爬犁往前走去,心里却在琢磨,自己无论如何都得尽快再来一趟。
虽然王安不知道地窨子里有啥,但既然九哥那么重视,那就肯定是好玩意儿。
路上,王安对张舒雅问道:“咱们得把人拉到哪儿去啊?”
张舒雅一点没犹豫的说道:“去兴安公社的派出所,那里有我们的几个同志,。”
这会儿的兴安公社还没改名叫兴安乡,而所谓的派出所也的确像张舒雅所说,只有几个工安。
具体是三个还是四个,王安也忘了。
不过这个时候,很多事情都是民兵在做,所以即使只有三四个人,也是完全够用的。
王安答应一声,便不再说话了。
过了一会儿,九哥突然对王安说道:“兄弟,我兜里有烟,帮哥点上一根儿呗?”
王安答应一声便掏出自己的烟,费了挺大劲儿才将烟点着,然后又用烟对烟点着一根,才将其中的一根儿烟放进九哥的嘴里。
九哥说了一声“谢了兄弟”,便叼着烟抽了起来。
王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