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往这场战争里投入太多了,榨干了部落挤出来的战争物资,不知道死去了多少的部落战士。
它们就像输红了眼的赌徒,依旧寄希望于那虚无缥缈的翻盘,将这一切都再次赚回来。
像埃丹这样清醒的几乎没有。
“只要是稍微有点理智的,都知道这场战争当那群卓尔祭司被一锅端的时候,胜利已经极为渺茫,我确实不愿在这里一同陪葬。”莱顿既没有承认也没有反驳,它想喝一口热李子酒,却发现酒杯已经空空如也,只能作罢。
“说吧,你准备什么时候走,我和你一起离开。”埃丹默认莱顿承认了,急迫的问道。
只有它才知道这名毫不起眼的地精才能卓绝。
以地精的身份却能统领一群人马战士,就已经足够证明它的不凡。
何况当初一同南下阻击人类,就是靠着它的指挥才能抵挡良久。
只不过知道这件事的只有她和古斯,至于恩克那头牛头人,回来后压根和它们玩不到一块儿去,双方也没了联系。
或者说,就算那名卓尔知道这些事,恐怕也因为莱顿是一名地精,而不屑重视。
“你先回去吧,走的时候我会通知你,毕竟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埃丹深深看了莱顿一眼,最终点了点头,它知道对方说的没错。
撤退本就得人越少越好,才不容易引起别人注意力。
况且要是消息泄露,第一个饶不了它们的就是其它荒野部落的首领。
鹰身女王起身走向门口,只留下了一个背影。
唰!
“虽然你猜错了,但是谁知道你是不是装的呢,这种时候任何可能性都得扼杀!”看着对方突兀飞起的头颅,莱顿面无表情,心里琢磨着现在是否已经到了约定好的时间点。
一名人马战士将砍刀上面的血珠甩掉,扶住准备倒地的无头尸体,将其轻轻放在了一旁的空地上。
埃丹到死都没明白自己是怎么死的,丑陋的女妖脸上还带着刚离开时如释重负的轻松。
“走,是时候了。”莱顿将酒杯惯在地上摔个粉碎,扣上狼皮帽带领人马战士走出了这顶破旧的营帐。
荒野联军的营地是按照部落所划分的,疾风氏族的行营处于整个联军的西边,紧挨着的是一支叫做绿鳞的蜥蜴人部落。
原先成员有两千多,算是一股不容忽视的力量,但是历经这几场艰苦的战斗,损失惨重,只剩寥寥千名不到,其中还包括了伤员和辅兵。
莱顿看了一眼天色,整个天地仿佛掀开了一层漆黑的天幕,开始雾雾蒙蒙,勉强能看清建筑的些许轮廓。
对方的行营只有几名狗头人在哆嗦着身体在雪地里警戒,倒不是它们尽忠职守,完全是因为太冷了睡不着。
莱顿毫不意外,说到底这支联军只是草台班子,现状就是,大多数部落都是派附庸在冰天雪地里警戒,它们自个儿在帐篷里呼呼大睡。
“按照计划行事。”没有什么多余的吩咐,在这之前,莱顿就已经把计划的一部分告知了这群人马。
人马战士们沉默着搬出来了一个个粗制滥造的橡木桶,这些木桶足有半人大小,但是在这群三刃高的壮汉手里,就和皮球一样轻易就能举起。
它们大理石柱一般粗壮的手臂青筋炸起,鼓足力气朝不远处的绿鳞部落上空掷去。
唰唰唰!
无数只蓄势待发的火箭,直奔空中的橡木桶。
两者相撞,半空中的橡木桶,猛然之间爆发出一团青蓝色火焰,连四周的空间仿佛都为之扭曲,无数携带着火焰的碎片四面八方的飞射。
最后如同火蛇一样蔓延开来,点燃了那些本就易燃的兽皮帐篷。
这种木材的油脂燃点简直让人心惊,就算在冰天雪地里,也如同猛火油一样爆裂,一边燃烧一边发出噼里啪啦的爆鸣,散发出一股很浓郁的松香。
这些橡木桶里装的毫无疑问是从油松木上炸出来的油脂。
这种树因为油脂过于丰富容易自燃,只有冰天雪地的寒冷地区才有生长。
荒野人一般会在冬季用来充当燃烧物,抵御足以冻死不知多少人的寒冷。
疾风氏族就收集了不少,莱顿的本意是用来攻城,但是没想到它连上场的机会都没有,就一直搁置,没想到今天倒是用来让友军先尝了尝鲜。
剧烈的爆炸声惊扰了所有睡梦中的人。
“敌袭!敌袭!”
绿鳞部落的蜥蜴人率先扯着嗓子惨叫,看着已经被烧出破洞的帐篷,它们连身边的武器都来不及拿就冲出了营帐。
结果迎接它们的是一根根犀利无比的箭矢,人马战士们如同老猎人,面色平静的不断弯弓搭箭。
百步之内,它们的箭矢直接穿透这群蜥蜴人那堪比皮甲的鳞片带起一串血花。
或许和高崖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