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想什么?”
时间回到那一日,雾隐村的作战会议结束后,十藏在会议室外找到了雨由利。
这时的雨由利正在打量着自己手中的雷刀,忽然被十藏拍住了肩膀。
“怎么了,大叔?”
“还‘怎么了’……你在这种时候把雷刀接下来不是给你自己找不痛快吗?”
十藏的语气有些焦急:“这些年我让照美冥盯着你就是让你少逞强出风头,把身体养好再说的。活得久一点,说不定后面就会有治好的办法……”
“现在正是战争最激烈的时候,你这时接任雷刀不是自寻死路吗?”
“大叔。”雨由利嘿嘿一笑,“你觉得这病好得了吗?”
“……”
十藏一时间无法回答,几秒钟后才有些恼羞成怒地说道:“就算这样你也不该自暴自弃啊,活得久点多好!你现在再怎么说也是上忍,就算什么事都不做也不会有事……”
“这对一个忍者来说才是自暴自弃吧?”雨由利嘟嘟囔囔地说道。
十藏抓狂地挠着头发:“你这混蛋怎么就非要和我对着干啊……我想让你活得久点容易吗我……”
雨由利看着表情扭曲的十藏,说道:“那老娘现在已经是‘雷刀’了,该怎么办?”
“该怎么办……”
十藏本来想说你干脆还回去算了,但一想到矢仓现在这种刚愎自用的模样,就知道这想法是个笑话。
半晌后,他无奈地一拳敲在一侧的墙上:“能怎么办啊!”
十藏面红耳赤的样子,让雨由利的语气也柔和了一点。
“谢谢你想方设法让老娘活得这么久啦,大叔。”
“我再努力,也受不了你这家伙自寻死路啊。”
十藏白了雨由利一眼,有些气馁地蹲了下来:“你,鬼鲛,照美冥,三個人都算是我的半个学生了。你的天赋是我见过的人里最夸张的,要是你修行能稍微努力一些,说不定实力比木叶那个‘鵺鬼’还厉害。”
“鬼鲛虽然稳重,但毕竟实力不如你。而且我感觉虽然你这人比较混蛋,但心智上的一些部分说不定还比鬼鲛要成熟一些。我一直希望你可以活得久一些,多照顾照顾你的两个晚辈。”
“现在看来,是我自作多情了。你翅膀硬了啊,人生也不是我能随意安排的。”
十藏语气萧索,仰天长叹一声。
“你指望着老娘照拂他们,怎么不想着自己活久点帮他们的忙?你可是老牌忍刀七人众啊。”雨由利笑骂道,“提醒老娘别上战场还不如提醒自己在战场上多多小心。”
“怎么,你还没信心能比老娘一个绝症患者活得久么?这心态也太给忍刀七人众丢脸了吧?”
“滚蛋,嘴里吐不出象牙。你身体凉透了也轮不到老子死。”枇杷十藏气急败坏地轻踢了雨由利一脚,“老子是老一辈的人,和你们这一代不是一伙的。你们同辈之间当然更好相互照拂啊。”
“比老娘大不到十岁的老一辈?”
“你**的……”
两人有的没的扯了片刻后,都有点吵累了。一边走着,一边慢悠悠地荡到了一处酒馆中坐下。
酒馆里嘈杂不已,到处都是浪荡的醉汉,也没人注意到低调溜进来的两人。
“不过还是要对大叔你说一声谢谢的。”雨由利靠在椅背上对对面的十藏笑道,“老娘到了上忍还能活得好好的,得亏你帮忙解决了不少麻烦。”
“可惜你现在招惹的麻烦我是解决不了了。”
十藏点了啤酒,也没喝,只是盯着酒水中的泡泡。
“那也没关系。”雨由利看着酒馆中的人群,“活不活着对老娘来说不算是最重要的事情——你可能不清楚,毕竟你认识老娘的时候,老娘已经不是那个只追求刺激的人了。”
“活着不是最重要的,那什么是?”十藏拿起啤酒杯对雨由利推了推。
“乓。”
两人酒杯碰了一下。
“老娘一直是这样。死是无所谓的,但是怎么死很重要。”雨由利扬起脑袋,“要是最后躺在病床上死了,还不如早早战死在战场上好。”
“所以你接受了雷刀?”
“是啊。有了雷刀老娘就算是死也是死在更厉害的人手里。”雨由利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后将杯子用力落在桌面上,“实力才是硬道理,你说对吧大叔?”
“……”枇杷十藏盯着雨由利看了一会,忽然问道:“说老实话,你想把命送给谁?”
“难说。战场上的事情谁知道呢?”雨由利耸了耸肩,“不过老娘确实想做点事……嗯哼,总之你别多问。”
十藏闭上眼睛,深呼吸片刻后,同样靠在椅背上看向酒馆中的人群,“你一定会在雾隐村,不,忍界史上留下一笔的,哪怕像烟花一样短。”
“要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