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戈在病房里又躺了半个多月。

初那几天，有不少人在听说了雪戈醒来后过来看望，团藏、止水、带土等和雪戈关系近的，还有日斩、日足这些个和雪戈有不小瓜葛的。不过三四天后，病房里就又清静下来。

直到现在，雪戈总算被沐子允许出院了。

街上的雪戈边走着边热身，随后纵身一跳跃上屋脊，脚尖轻踮快速奔跑起来。

虽然感觉气力变小了，但是相对而言身体也轻盈了很多……看来半年多时间瘦削了不少。如此一来对于行动的影响倒不会有想象中那么大。

但是显而易见的，本来相比起速度就较为孱弱的攻击性，现在没进步还退步了些，得花段时间好好康复训练。不过现在他明显能感觉到自己的体内有热流奔涌，龙脉允许他用的了力量更多了些。

其实他感觉自己体内的这部分龙脉并不讨厌自己，也可以交流，聊天也无障碍。一人一龙相处得不错，混在一起这么久也早就有一定的默契在了。

这么看下来好像还是雪戈自己能力不足，限制了龙脉的发挥。

躺了半個多月，雪戈也没想明白自己休息要做些什么，索性就先回家去了。这半个月来来看望他的人里并没有鸢尾月和夏，让他总是感觉有点不安。现在既然出院，便赶快回去看看。

在死亡森林里顺路砍死几头猛兽，寻找了一下战斗的手感后，雪戈穿过森林来到湖边。

他非常熟练地朝湖边的某块石头看去，果不其然，鸢尾月正面朝湖水坐在石面之上。

看动作，像是在喝酒。

雪戈静步无声地走到鸢尾月身后，忽然发现什么地方不对。

原本鸢尾月的长发虽然雪白，但油光发亮、顺滑飘逸，并不会让人感觉苍老。但现在从背后看这头长得披下石头的长发，却枯槁得如同白纸一样，就连雪戈这种平时不甚注重外貌的人都能看出其中的差距。

而从背后看到的鸢尾月每次喝酒抬手时，露出的那一点胳膊，也瘦得几乎能看见骨架，皮肤也没有往日的紧致光洁，就像是一个古稀之年老人的手臂一样。

雪戈一惊，快步走到鸢尾月身边一把抓住她再次抬起的手臂。

鸢尾月被抓住手臂突然一愣，随后愤怒地扭头：“谁啊——”

“——雪戈仔？”

见到是雪戈，她恼火的语气瞬间来了个急刹车。

“……”雪戈的眉头紧锁着，“师父，你的手……”

只是看着，还没那么直观。但是现在直接上手抓住，雪戈就能感觉到这手臂上几乎一捏就能捏到骨头了。

虽然力气还是很大，但怎么看都有种虚弱的感觉。

“啊，这个啊，别太担心。”

鸢尾月似乎并不想过多谈及这个问题，拍了拍雪戈抓住自己手臂的手：“好了，撒开撒开，姑奶奶还要喝酒呢。”

“你不能喝。”雪戈却突然强硬了起来，“老师，在和我讲清楚情况前，你不能喝。”

“——喂喂，怎么管姑奶奶这么多啊？”鸢尾月嘴角抽了抽。

“因为我是你徒弟。”

雪戈说得义正言辞，让她一时间竟找不到理由反驳。

僵持片刻后，她才意兴阑珊地松开手，酒碗砸在地上。

“好好，姑奶奶和你讲讲吧。”

“姑奶奶前段时间生了场大病，身体损耗太大，现在还没恢复元气，就成这样了。这么说你满意不？”

雪戈听得出来，简略的回答隐藏了不少东西。

稍加思索，他便问道：“是血继病？”

三番五次的巧合下，雪戈已经可以确定鸢尾月至少是出自辉夜一族的人。联想到之前她与半藏一战中动用的尸骨脉血继，他非常自然地就联想到了血继病这一点。

鸢尾月耸了耸肩，当是默认了雪戈的说法。

“血继病会让人变老？”

“变老吗？嗯，也可以说变相的让人变老吧。犯了血继病，就算是不死也会短寿不少。”

鸢尾月说完嘿嘿笑道：“不过仔啊，你也别太担心了。姑奶奶小时候就有血继病，调养了这么多年，也有自己的一套手段。现在姑奶奶也已经压住血继病了，没什么好在意的。”

“血继病很好压制吗？”

“这有什么难的。只要没被血继病直接弄死，不去使用血继限界，静养一段时间就能压制住了。”

鸢尾月说得倒是轻巧，但她可是根部的打手，时不时就要出去杀人的。雪戈能想象出她这么轻松写意的说法背后有多少困难。

见到雪戈理解，鸢尾月又要接着喝酒，但刚把手伸向酒缸就被雪戈一巴掌拍了下来。

“你干嘛？”

又被打断一次，她顿时恼怒地看向雪戈。

雪戈不依不饶地盯着鸢尾月：“身体不好，不许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