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嚓！”

随着雨由利的双刀从脖子的两侧同时插入一个教众的胸口，最后一个还在镇子里负隅顽抗的教众被击毙。

昭久战败后，剩下的教众无非是一帮乌合之众，要么逃窜离村，要么在镇子里被鬼鲛和雨由利斩杀。

两人身边都杀成了尸山，雨水把血全部冲入地面。如果这里是农田，相比明后年这里的土壤会肥沃不少。

“结束了。”

雨由利一边拔出刀一边踢开尸体，对鬼鲛说道。

鬼鲛看着自己手里都被砍出缺口来的大刀有点心疼。

“回去要换刀了……”

“咦，好恶心。”

雨由利拧着湿漉漉的衣摆，嫌恶而沮丧地说道：“衣服上这些血都和水混着渗进去了，脏死了……”

“这次杀的敌人也实在是太多了点。”

鬼鲛无奈地说道。

两人正吐槽着刚才的激战，放松片刻的时候，密集的雨声中忽然传来脚步声。

“踏，踏……”

鬼鲛和雨由利回头看去，十几米外的街道上，两個人影渐渐走出雨幕。

雨由利连忙甩了甩自己的头发，顶着大雨上前去。

“照美冥！雪戈！你们……”

说着说着雨由利就停了下来。

跟在她身后的鬼鲛脸上轻松的神色也消失不见。

照美冥抱着一个孩子小心翼翼地跟在雪戈身后，伸出手臂用衣服袖子给孩子挡着雨。

而雪戈则是抱着一个浑身是血的女孩从雨由利和鬼鲛身边走过。

“……”

“……”

雨由利见雪戈走得远了，低声说道：“那……是尸体吧？”

“正常人怎么可能是那个肤色……”鬼鲛摇摇头，“看来出了些糟糕的事情……”

“跟上去！”雨由利当机立断地决定道。

……

“嚓！”

“嚓！”

木棉木屋边的大树下，雪戈和鬼鲛两人一铲一铲地挖坑。

雪戈从木棉的家中找到了铲子，本是自己一个人动手。不过鬼鲛在边上看到了，便也上来用大刀帮忙。

反正这大刀回去也要换了，拿来刨土不寒碜。

待到坑足挖了有三米深，长宽都足够后，雪戈用从镇子里搜来的一些白色绸缎小心翼翼地包裹住木棉。

同样是用白色的绸缎，雪戈细致地给木棉脸上的血迹擦净，让她的遗容看着安详一些。

“老娘带回来啦。”

雨由利也适时出现，背后背着一个用桦木色漆出的棺材。

她将棺材拖到雪戈身边：“店里的老板……也没了，店里就这一个成品，大小应该够。”

雪戈微微颔首，推开棺盖让木棉躺了进去，意外的还有不少的余裕。

“……”雨由利眉头一挑，“她……还真是瘦小。”

“……”

合上棺材，雪戈和鬼鲛一人抬一头，轻手轻脚地稳稳下棺。这之后便开始覆土。

他们都不是很清楚葬礼有些什么讲究，只好添了一个棺材。

埋下，立碑。雪戈从木棉洗衣服的河边拖来一块巨石切成方方正正的样子，立在了坟包前。

苦无刻下【木棉之墓】四个大字。

木棉……

雨由利看着这个名字，心中有些好奇她与雪戈之间的关系。但就算是情商不高的她也清楚现在不该问这些。

雨依旧没停，也没人说话。照美冥抱着飞段在木屋里头多雨，鬼鲛和雨由利则是站在雪戈身后陪他默哀。

许久之后，雪戈忽然深深吸了一口气。

“……”

“果然，还是想不明白。”

“……？”

雨由利和鬼鲛对视一眼。

“想不明白什么？”雨由利开口道。

“很多都想不明白。”

雪戈摇了摇头，看着木棉的墓碑。

“二位……有父母是什么样的感觉？”

“……”

雨由利和鬼鲛面面相觑。这种问题怎么回答？

“这……很难解释啊。”鬼鲛挠头道，“呃，大概就是有依靠的感觉吧……做了什么坏事都有兜底的样子。”

“……”雨由利思索着什么。

“依靠吗？……真好。”雪戈缓缓说道，“真羡慕你们。”

是啊，他怎么能不羡慕呢？

无论是这一世还是前一世，雪戈都没能见到他的生父母。所有的记忆中，父母都是缺位的。

家庭也许是个很温暖的词语，但是……

雪戈摸了摸墓碑的一角。

到底是不是我拆散了你的家庭呢？你死了，这个答案自己这辈子也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