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鸢尾月的强硬让团藏猛地一定。

随后，他站起身用沙哑低沉的声音说道：“你要把老夫的继子带走，总得给老夫一个理由吧？否则就算你帮老夫干了不少脏活，老夫也容不了你这么任性行事。”

“继子？你真的是把雪戈仔当成继子来看的吗？”鸢尾月稍稍抬起头，看向比自己高了几个头的团藏：“默许让雪戈仔给大蛇丸做实验，这是对继子的方式吗？”

“老夫让他去大蛇丸那里，不过是为了让他的身体能在高压训练下缓和罢了。”

团藏冷声说道：“水鸟川的天赋并不算好，如果不是大蛇丸那边的仪器和药物，怕是都活不到现在……”

“那他身上那些手术痕迹也是为了缓解负荷吗？”

鸢尾月漠然地说道。

团藏眯起了双眼。

“你的嘴里真是没有一句实话，团藏……”鸢尾月低声说道，“别忘记你可是把姑奶奶也拉进根部了。根部那些训练方式，姑奶奶虽然没负责过，但也是过目过一次的。”

“你不会……真以为姑奶奶就真的是一個什么都不放在心上的酒蒙子吧？”

鸢尾月平静地说着：“姑奶奶也和雪戈仔聊过，他小时候的事情。你给雪戈仔搞的训练方式，几乎绝大多数都出现在了根部的训练项目中。”

“还有各种给根部身上使用的药物，那些东西光靠根部是不可能搞出来的，姑奶奶在村子外面也从来没听说过。这供货渠道想来也只能是村子里面。”

“然后那些药物却可以在没有任何风声的情况下，完美地缓解那些根部成员因为训练造成的不适反应……”

“还要姑奶奶接着再说下去吗？团藏？”

鸢尾月深吸一口气，用力说道：“是自己继子还是一个用来测试各种极限的素体，你自己心里应该比姑奶奶更清楚。姑奶奶不想把话说的太难听，但是……”

“骗别人之前，你最好还是先把自己糊弄住再说吧？”

“……”

团藏阴着脸没有说话。

鸢尾月刚才这些话几乎是毫不顾忌地扯开了团藏的面具，一下子让他没有了转移话题的余地。

但团藏也的确是老成。就算是被这么冲的语气怼了一遍，他表面上也没有太大的变化，除了脸色阴沉了一些，甚至看不出有多生气。

“所以呢？”团藏根本不顺着鸢尾月的话说，而是反问道：“这和你有什么关系？别忘记了，老夫只是让你代老夫教水鸟川忍术和体术，然后别让水鸟川乱来而已。你一个孑然一身的背叛者，难道还真把他当成徒弟了不成？”

“是啊。”

“……”

团藏眼睛一睁，沉默半晌后道：“你是认真的吗？”

“是啊，认真的。找个合胃口合眼缘的徒弟可不容易。”鸢尾月一歪脑袋，抱起双臂说道：“所以姑奶奶特地来找你一趟——大蛇丸那个坏东西绝对不安好心。你把雪戈仔当成消耗品无所谓，姑奶奶可是很有所谓的。”

“你不管雪戈仔去大蛇丸那边，姑奶奶管。”

团藏从办公桌后走出，慢慢走到鸢尾月面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

“你要搞清楚一件事情，水鸟川是老夫的继子，他呆在木叶里的基础就是老夫。”

“和姑奶奶没关系。”鸢尾月忽然笑了一下，“欸……你不会是想就因为这件事情把水鸟川赶出木叶吧？”

“老夫当然不会这么做，但是你……”团藏意有所指地盯着鸢尾月。

“要把姑奶奶赶出木叶吗？……那也随你吧。”

鸢尾月叹了口气，摇头笑了笑：“嘛，反正当初本来姑奶奶也就是和你做笔交易，姑奶奶帮你干黑活，你给姑奶奶一个正经的身份的……”

“要不要赶走姑奶奶随便你，但只要姑奶奶还在木叶，就绝对不会让雪戈仔莫名其妙地去配合大蛇丸做一些根本不知道是好是坏的事情。”

“你说罢，团藏。要是你不愿意，现在就赶走姑奶奶。只要你开口，姑奶奶就离开木叶。”

鸢尾月话说得相当决绝，在逼紧团藏的同时顺手也断掉了自己的退路。

俗话说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而且她也有这么说话的资本。就算真惹毛了团藏想杀她，凭她的实力想逃还是能逃掉的。

“……”

这个看似是二选一的难题，团藏并没有思考多久就摇了摇头：“那你就把水鸟川带走吧。”

“……嚯？这么直接吗？姑奶奶还以为你会再威胁几句。”

团藏这么干脆利落，倒是让鸢尾月有些以外了。

他一副厌烦的模样，皱着眉头说道：“哼……你好歹也是根部的人。老夫还不至于为了一个没成长起来的小鬼，蠢到把一个能当头目的家伙从自己的阵营逼成自己的敌人。”

“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