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德明同志,您今儿怎么有空回来?”
阎埠贵穿了身对襟的无袖葛布马褂、葛布裤子,坐在庭院里,手里摇着大蒲扇,跟易中海下象棋,边上一圈人围着看。
他其实是背对着垂花门,只不过耳朵尖,早早就听到王德明跟一进院后搬进来的工人聊天,一直扭头注意着动静。
一见王德明过垂花门,他立刻站起来,热情的打着招呼,又把位置让给刘海中,说道:“来,老刘,你别在边上指指点点,你来跟老易下一把。”
也不理刘海中的反应,直接窜了两步到王德明身前,先是仔细的打量王德明。
时值盛夏,王德明穿的其实也是葛布,也就是苎麻布,只不过质量上好多很,是正宗的浏阳圆丝细夏布,熨烫的板平,却又很凉爽;脚下则是普通的内联升千层底布鞋。
这身穿着一般人认不出来,可阎埠贵家之前可是开过粮店的,眼睛那个叫毒啊,一眼就看出来。
他笑容更胜,眼睛都眯成一条缝,言语中的那股子亲热劲儿就别提了,“自从你把宝珍和孩子们带走就近照顾,您们姐俩可是有日子没回来了。”
“怎么?宝珍要带着孩子们回来了?”
“阎师傅、易师傅、刘师傅......”王德明先含笑一一跟院里人打过招呼,才回复道:“您猜的没错。国庆后我姐就带着孩子们搬回来,而且我姐夫一家也一起。所以我准备把房再简单拾掇下,火炕通一通。”
“哟,那可太好了。”阎埠贵一拍大腿,眼镜差点掉下来,满脸的激动,“我可一直惦记仁春几个孩子呢,懂事、招人疼。”
王德明看着阎埠贵眼睛喷光,心中腹诽,你是惦记几个孩子么......
不过伸手不打笑脸人,尤其刚刚还听人说他和易中海还护住自己的房子,王德明表情不变,对着他和易中海拱拱手,感谢道:“阎师傅、易师傅,院里老少爷们,我先谢谢各位。”
“刚刚门口有咱们厂同志跟我说多亏诸位才没让我家的房子被人强占,等我姐和姐夫重新搬回来,我坐在摆几桌。”
刚刚易中海也跟着阎埠贵一起站起来,手里端着大茶缸,此时突然发声,拒绝的很客气:“德明同志,您太客气,当不得的。咱们厂可多亏有您,把咱们工人的陈年老伤都给治好。”
“咱们才是应该感谢的。”
易中海现在这么会说话?之前的一本正经、一腔正气哪去了?
王德明第一反应就是此中有诈。
可是自己的两间东厢房快要被占的时候,他的确出力了。到底什么原因呢?慢慢看吧......
他继续笑呵呵道:“呵呵,也算是跟诸位街坊一起聚个餐嘛。”
阎埠贵害怕易中海再次出言推迟,赶紧抢着说道:“对,聚餐嘛,到时候一家可以出个菜,或者出个桌椅,大家一起热闹热闹。”
“成,那就这么说定了。您几位继续乘凉下棋,我回屋整理整理。”
“好的好的。”阎埠贵拼命点头。
易中海还要说什么,立刻被他拦住,“来,老易,咱们接着下棋......”
王德明用钥匙拧开久未打开的房门,顿时一股子捂了的味道扑面而来,这是长时间空气不流通造成的,他用手在在鼻子前扇了扇,又等了会才迈步进屋。
房间里一切还是老样子,红木的地板、天花板,黄花梨的八仙桌、板壁;走进里间卧室,拉开灯,黄润的灯光映照着炕罩反射出微红的颜色。
炕罩上的罩帘分别挂在两侧的挂钩上,火炕上摞着两个炕柜整齐的靠在北墙。
唉,人生就是折腾,还得先把炕罩拆下来,才能继续拆火炕。得,下次找个白天,把家伙什带过来,还得弄个推车过来。
热情的跟院里人打过招呼,王德明一离开南锣鼓巷95号院就摸了摸额头不存在的汗渍,这种虚情假意真累啊......给姐夫一家的入住也铺垫好了。
王德明之所以说摆几桌,请院里人吃饭,一方面是感谢他们之前对自己房子的维护;另一方面则是姐夫那一大家子毕竟刚刚从劳改农场出来。
前世从号子里出来都很难再融入社会,何况是这个更加保守的年代?
正所谓吃人嘴短,拿人手短,南锣鼓巷四合院好像还真的蛮适合姐夫一家入住的......
之后的一周,王德明找了一个上午,推着一个推车,带着一套泥瓦工的工具,来到南锣鼓巷四合院,拆掉火炕,埋在火炕地底的黄金珠宝和手表都起出来。
把火炕重新盘好,王德明推车把黄金、珠宝、手表,转移到小经厂的地窖下。
重重的踩了几脚,王德明自嘲的笑了笑,小经厂的这个四合院现在可谓是寸土寸金呐。
珠宝继续留着,毕竟不怎么占地方,这几百条大黄鱼和一千多条小黄鱼、几十块手表这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