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白山下,木屋村的村民,活了大半辈子,都没见过这个阵仗。
那是一副令人震撼的场面!
一百多条不同品种的土狗,在一头体型巨大的东北猎犬带领下,迈动四肢,以50公里每小时的最大速度,疾驰在家门口的泥巴马路上,黑压压一大片,汇成一股兽潮洪流!
“这……这,究竟怎么回事?”
“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狗啊!”
“那是俺们家的大黄,它也在!大黄!大黄!大黄你要去哪!”
“我们家小黑也在里面,等等,为啥还有一头羊啊?那不是白胜利家的羊吗!”
“是那头大公羊,把马愣子撞重伤的大公羊,它竟然也在!”
“……”
村民们这才注意到,狗群最前头,带队的除了那头体型巨大的东北猎犬外,还有一头一身雪白毛发,有着硕大羊角的大公羊。
这头羊他们太熟悉了,白胜利家的种羊,那可是个狠角色,脾气暴躁先不说,还敢用羊角顶主人,就连马愣子那个街溜子,也在它那对羊角下,吃过大亏,肋骨都被撞断了三根!
狗群中,大公羊跟打了鸡血一样,四条羊蹄子健飞,跑得飞快,它整个羊十分亢奋,想到接下来的一场“大战”,它情不自禁地拉长喉咙,“咩~”仰天长叫了一声。
“汪!”听到大公羊羊叫,跑在它前头的大龙,扭头朝它吼了一句。
大公羊一听,身子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赶紧闭上嘴,埋头卖力地迈动四条羊蹄子,加快速度,往五公里外的石屋村跑去。
抢救狗崽大行动,沈星一行人先行一步,开着六子那辆四轮小卡,带着黄鼠狼胖猞猁往石屋村去救狗崽。
胖猞猁体重超标,不宜长时间奔跑,沈星把它带上,让它坐到了车后面,再加上胖猞猁是山上的野生凶兽,能震慑偷狗贼,是个好助力。
大龙要管理它那上百个小弟,沈星就没让它上车,让大公羊陪着它,提醒它俩管好狗群,别让那些狗小弟乱叫,别扰民。
狗群开大会,一百多条土狗在村里乱窜,这样的土狗大军大场面,实在太过惊人了。
沈星也很惊讶,大龙在村里竟然有这么多拥趸,一听崽子被人偷了,喊一嗓子,村里蹦出来一百多头土狗小弟,这号召力,妥妥土狗中的女王啊,振臂一呼,百狗应,摇兽摇了一百多个狗小弟!
“一晚上过去了,希望还来得及。”
沈星开着车,载着六子一行人向石屋村赶去。
与此同时,石屋村。
靠村子最里边,第六户。
一间带着小院子的老旧平房里,有个模样猥琐,满脸横肉的光头佬,腰系着一条带血的屠夫围裙,正站在洗菜的水池前拿磨刀石磨刀。
那是一把杀猪用的尖刀,长约20公分,宽3.5公分,刀尖锐利,寒光逼人。
杀猪刀刀柄是木质的,上面还沾有干涸的污血。
光头佬拿着这把刀,把磨刀石固定,在上面撒上一点水,然后把杀猪刀的刃部放在磨刀石上,开始打磨。
原本黯淡的刀刃,在摩擦下,开始发亮,散发着逼人锋芒,杀猪刀和磨刀石摩擦时产生的噪音,更是十分瘆人。
但光头佬却不动声色,脸色平静,显然已经习以为常,围裙,杀猪刀,还有那把放在水池上的刮毛刀,证明了他的身份。
这是一个杀猪匠!一个屠夫!
“姐夫,你别老是为这事心烦,伤身体,旧的不去,新的不来,要俺说啊,你现在生意做的这么大,半个月就能挣那么多票子,回头再买一辆就是了。”
光头杀猪佬停止手上的磨刀动作,甩了甩手掌上的水迹,他在围裙上擦了擦,随即从裤兜口袋里,掏出一包哈尔滨老巴夺,这烟便宜,十块钱一盒,味儿醇,劲大,是香烟中的老白干,杀猪佬好这一口。
他从烟盒里抖出最后两根,把空烟盒丢掉,一根烟叼在嘴里,另一根用还沾着水迹的手,向前面递去。
光头佬家的院子不大,很小,十来平,院子里面摆着一张竹躺椅,放着一个茶台子,有个瘦高戴着金链子的小平头,正躺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喝茶品茗,闭目养神。
“老巴夺?什么垃圾货,你姐夫现在抽的都是中华。”小平头睁开眼睛,看了一眼光头佬递过来的烟,一脸嫌弃地说道。
光头佬讪讪一笑,收回了递烟的手,把那根烟挂在了耳朵上。
“姐夫是大老板,是该抽华子,俺这烟上不了台面。”光头屠户摸了摸自己的光头,有点不好意思说道。
“哎!华子!你姐夫那辆大奔驰,都能买多少条华子了!”
一提昂贵的中华烟,小平头似乎想到了某个痛处,拳头突然用力锤砸茶台上,又生气又心疼地嚷道。
“姐夫,你不是去林业局要钱了?他们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