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天波念头翻涌,在一秒内给自己的能力起了个炫酷的名字:
“发大洪水。”
“啥?”年轻的警官以为自己听错了。
“发大洪水。”洪天波语气笃定。
还真是,朴实无华。
“性别?”
“男。”洪天波顿了顿:“要检查吗?”
警员摆了摆手,继续问道:
“能力等级。”
警员心理的预判是B级,毕竟能掀翻游轮,也得有两下子不是?
“A级特等。”
“好,B级特等。”
警员刚在表格上写下B级就感觉不对劲,B级哪有特等?
“你好好说话!”
警员瞪了洪天波一眼,将表格上的“B”涂成了墨坨坨,一张完美的表格瞬间变得不完美了。
这回,警员盯着洪天波的眼睛,他要清清楚楚地听见洪天波说出来。
洪天波此时正感知着脚趾缝里的异样,此时江水已经干透了,泥沙残留在里边,有点不舒服。
哪怕他已经很专注、很努力了,但仍无法分辨泥沙是在哪个脚趾缝里。
加上夏天蚊子多,洪天波已经脱掉一只鞋,用脚后跟蹭另一条腿的腿肚。
一瞬间就舒服了很多,解了他燃眉之痒。
“A级特等。”
他一边享受着脚后跟搓腿肚,一边说道。
警员放下手中的笔,一直打量着他。
在年轻警员短暂的从业生涯里,对A级能力者有过无数幻想,其中特等危害,更是敬仰万分,他连和寒说话都战战兢兢。
当寒晋升特等危害的时候,在这名警员的眼中,寒的脑袋后边甚至有一团光晕。
而此时,你告诉他眼前这个搓脚的男人,是特等危害?
警员甚至能看到洪天波的袍子里,还露出了一截水草;
他的头发是凌乱的,神情是疲惫的。
哪里有一点特等危害的模样?
“你最好不要骗我。”
警员说完这句话,就一脸怀疑地去汇报领导了。
当天晚上,洪天波还是换了身干燥的衣服,住进了超能局的拘留室内。
他还有三名室友,鼾声很大,还有脚臭。他拘留室的床板很硬,一点也不软和。
晚饭更是清淡,出家人吃了都不犯戒。
今天审讯他的那个年轻警员,又跑过来和他说话。
警员的表情,他这辈子都记得:
怎么说呢,像是看到了一捧金沙,均匀地混合在排泄物里。
一边可惜,一边又舍不得。想要粑里淘金,又恶心得不行。
这是小伙子第一次见识到了特等危害的多样性。
“你的案子情况已经清楚了,船上一百多个落水,淹死了三十多个。”
“啊?”
洪天波一愣。
“所以有一个坏消息,一个好消息。”警员说道。
“还有好消息?你说。”洪天波道。
“坏消息是,淹死三十多个,包死刑的。”警员脸色凝重。
“那好消息呢?”
“好消息是,我们星城特殊监狱的典狱长,是‘监狱先进工作者’。”
“这、你、我特么——”洪天波急得直拍大腿:“唉!”
当天夜里,洪天波躺在硬邦邦的床板上。
耳边没有了江声,头顶也没有了群星。身边三个大汉的鼾声十分聒噪,脚臭也是一阵阵的。
唉,听说星城碧海云天的床很软,都没去睡过;
听说联邦的女人都很温柔,都没体验过;
听说星城按脚的老师傅手法都很娴熟,也没机会了。
真是,可惜啊。
洪天波在遗憾和疲惫中睡去了,等他再次醒来的时候——
身下是柔软的大床,还喷着淡淡的香水;
脚上还有被按摩过的酸爽;
脖子上的超能抑制器,也被切断了一个口子,一用力便扯了下来。
洪天波此刻有点懵,但他很快反应过来,这不是做梦!
他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按摩和大床都实现了,那——
嘿嘿,嘿嘿嘿!
他猛地掀开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