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能买我姐姐吗?她很美的。”
小男孩有些腼腆地问道,他的皮肤很黑,一边询问一边搓着衣摆,盯着自己的脚。
池平闻言,差点被酸奶呛了一下。
“不可以喔。”一旁的乐白举了举手里的肉串:“大姐头说了,不可以这样。”
乐白嘴里的大姐头就是茫,自从被茫收留后,乐白整天什么都不用干,只负责吃。慢慢地,就被茫驯化了。
池平自然是拒绝了这个小男孩,并让厨师打包了两份烤肉和大饼,让小男孩带回去。
小男孩默默地出去了,但等池平结完账,一出门就又看见了他。
他手里提溜着打包的食物,有点羞耻,有点无助。圆溜溜的大眼睛里满含泪水。
池平看着他:“不够吃?”
小男孩走过来,默默地跪下,用额头贴着池平的鞋面。
这是鲁安地区某一宗教对上位者的最高礼敬,传到民间就转变为了最卑微的请求。
“求你买我姐姐一次吧,再没生意,她要被打死了!”
小男孩说道,池平表现得越是心善,小男孩的哀求就越强烈。
池平确实是动了恻隐之心,但鲁安地区这样的现象太多了,他救不过来。
只不过,既然碰上了,那就得救一救。
“那就去看看吧。”池平说道。
小男孩顷刻满脸欢欣,乐白顿时怒目圆瞪!
池平给了乐白一记脑瓜嘣,道:“办正事呢。”
一行人左拐右拐,在残破的城市里穿行。忽明忽暗的零星灯光,是城市在苟延残喘。
“我好像看见向导大叔了。”乐白一直在东张西望。
“哪呢?”池平问。
“不见了。”乐白摊手。
目的地是一条漆黑的小巷,巷子的尽头挂着一盏红色的灯,灯下边有一扇小门。
小男孩叩了叩门,马上就有个精瘦的男人从里边探出半个身子。
对方的头发很乱,好像很久没洗了。他和小男孩聊了几句,就把门敞开,示意池平几人进去。
魏三大步走了进去,池平和乐白则在门口站着。
“你们快点!”那个精瘦的男人催促池平,池平并不搭理他。
很快就从门后伸出一只手,一只魏三的手。他一把拽住精瘦男人如同蒿草的头发,将男人拖进房间的黑暗中。
然后“嘭”的一声,门被重重地关上。
小男孩见到这一幕,有些呆了,他不知道是什么意思,有点茫然地看着池平。
而池平则是拍了拍乐白的脑袋:“看清楚了啊,我没进去。”
“喔。”乐白蹲在一旁等了起来,不多久里边就传来打斗声,嘶吼声,惨叫声,和哀嚎声。
乒乒乓乓,噼里啪啦,响作一团。
小男孩的神色一滞,他心里产生了一点不好的猜想,顿时有点忐忑。
又是“嘭”的一声,门板被人从里边撞了一下。离门口最近的小男孩吓了一跳,紧接着,他就发现地上的门缝里,有鲜血流淌出来,蔓延至他的拖鞋边。
房间里的哀嚎声、惨叫声一浪高过一浪,漆黑寂静的城市边缘,此时竟显得有些热闹。
突然,一个两三百斤胖子撞开了大门,从里边飞了出来。
胖子像一个球,圆鼓鼓地,速度极快,势大力沉。
眼看肉球砸向了自己,小男孩一脸惶恐。要是被砸中,恐怕得有一段时间不能出去挣钱了。
但就在肉球快接触到他的一瞬间,他都闭上了眼!一只白嫩的小手,像拍皮球一样,拍在了大胖子身上。
然后,以巨大力道飞出来的大胖子,竟然原路返回了!
“哐当”一声,还把门给带上了,只不过没关严,留了一丝缝隙。
小男孩惊魂未定,乐白则拍了拍小手:“我超厉害的。”
缓过神来的小男孩看了看乐白,又看了看那扇虚掩着的木门,陷入了沉思。
他隐约猜到一个不可置信的答案,但在谜底解开前,他不敢说。
他只能全力压制着自己内心的悸动,然后忐忑地偷瞄池平。
渐渐地,门里边哀嚎声换成了枪声,甚至爆破声!小男孩穿着拖鞋的脚,都能感受到地面传来的轻微震动!
从门缝里流出来的鲜血,已经越过小男孩,流淌到池平脚底下。
而池平,他的心思全然不在门内,反而在有一搭没一搭地和乐白聊天。
“乐白啊,你出门的时候,茫都和你说了什么?”池平问她。
“我不说!”乐白扭过头去。
池平的大手按在乐白的脑袋上,把她的头转过来:“你说了,这次出来,想吃什么随便挑,不限量。”
乐白咽了口口水:“我不啊!管一阵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