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

雪豹？

而此刻，叶无忧看了对方一眼，然后目光微垂，望向怀中眼眸紧闭的女子，略微低下头颅，说了些什么。

面对左丘凉的悲鸣求饶，洛清寒毫无反应，只是在叶无忧几句话后，眼睑颤了颤，随后缓缓睁开眼眸。

一直以来的问题此刻被平静述说。

“师尊怎么死的。”

“被叶……”

话音微顿，左丘凉终于闭上了嘴。

幽灵的大手微微并拢。

神魂扭曲，诡异的侵蚀化为精神上的刺痛，左丘凉终于是承受不住，嘶哑开口。

“我，我杀的。”

“为什么？”

洛清寒话音平静，但却带着一丝颤抖，冰冷的眼眸之中却是露出愤恨与不解。

对，她确实离开了宗门，但那也只是……离家出走。

她确实与师尊有观念上的冲突，那是道路的不合，那是理念的不同。

师尊脾气不好，心性不好，更是做了很多在洛清寒看来……违背道理的事情。

但师尊毕竟是她的师尊，一路教导，并未亏欠于她，她能这般年纪在大玄名声大作，并非单单是靠一个天赋资质好就行。

所以……为什么？

面对这个问题，左丘凉先是沉默，但当幽灵巨手再度发力，刺骨的疼痛以及绝无回旋的余地让他忍不住开口。

“是她错了……她该死。”

虚幻的神魂抬起眼眸，死死的凝望着身前的叶无忧，继而望向洛清寒。

“我入门……比你早。”

“你我皆是师尊唯二的弟子，我被师尊收养，师尊对我好，我待她如母，大小事宜，出行，宴谈，会议，皆是由我替她安排……”

“洛清寒，你入门比我晚，最初之时，我认你是我师妹，可你呢？”

“我？”洛清寒眉头紧锁。

左丘凉呵呵一笑。

“你果然忘了……入门修行这些年，你从未称呼过我一句师兄，没有辈分可言，再之后，你寒潭闭关修行三年有余，师尊以天材地宝资源培育你，你沾染诡异命途堪忧，师尊便为你寻第二尊诡异，你最终出关了，凭借着不错的修为和那两尊诡异，在大玄名声鹊起。”

话音微微一顿，本是嘶哑的话音逐渐化为带上疯狂的指责。

“若是如此也就罢了，师尊想要五行宗发扬光大，你有名气也好，可你之后呢？洛清寒！”

“七门十六宗，哪里不被你打了个遍，你名气越来越大，耀武耀威，师尊看的也欣喜，当然，你挣了名头，做了好事，解决了不少大玄的疑难杂症，可最后擦屁股的破事你以为是谁来处理？赚名声有用？再到最后，你分明是我师妹，可我连称呼都要改变！洛大圣女！”

“凭借自己修为高深便目中无人蔑视一切，五行宗上下近千名弟子，你洛清寒叫的出几个人名？又正眼看过谁么？想来，不知道吧……”

洛清寒目光微怔。

她确实……不知道。

五行宗近十年修行生涯，她所认识之人，不过双掌之数。

“洛清寒，这便是你，在我看来，你大错特错，什么最有名的天骄，在我眼中你早晚要陨落。”

“师尊反而说，你要你的心性，不想受他人影响，追寻自己道路，这是师尊给我的解释，好，我不在意……”

“可师尊不该跟我说，彼可取而代之。”

“师尊更不应该，连你不要的道统，都死死隐瞒，我竭尽全力也无法拥有。”

“人心中是有一杆秤，那老东西的恩情我这些年帮她做事已经还干净了，剩下来的，她用不上，你不用，那便是我的利息。”

“对了，我倒是早早就想走，山水不相欠，可老家伙偏要我留下，没办法，这些年五行宗大事小事好事坏事脏事我知道的太多了，我走？怎么走？我走不了！”

“她给不了我的，尊上能给我，叶无忧，洛清寒，你们这对狗男女，你以为我会垂尾乞怜么？”

虚弱的神魂目光挪向叶无忧。

“叶无忧，今日落在你手中，告诉你，我左丘凉不是错了，我只是输了！”

“你也会输的，你今日拒绝我，便是与尊上为敌，早晚有一日，也会输的……”

可叶无忧想了想，突然笑了。

“我不像你，我不会凡事想着赢赢赢，自然不会如你今日这般输光光。”

“不过尊上想要招揽我……有意思。”

很有意思。

不亚于魂天帝开局乌坦城收徒萧炎。

叶无忧神色淡然。

“他若真想招揽我，那便自己来吧，如果他能出来的话……至于你。”

“不差这一个了。”

叶无忧能放任左丘凉诉说这般多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