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眨眼间抱出一摞子报纸出来。
林母:这报纸哪来的?
“她干什么?”
“读报纸?”
“不会疯了吧?”
姜澄没理会别人的闲言碎语,她抽出一张报纸,大声朗读。
“二月十七,星期四,晴。”
“早四点我起来,妈说要吃城南国营饭店的油条,娇娇要喝城北的豆浆,我要早点去买。”
“今天剩下三根芥菜丝,挺好的。”
“他们去上班了,奶奶让我洗被子,手裂了,洗的有点慢。”
“爸说地面要跪着擦,会更干净。”
“一天没吃饭了,家里说粮食不多,我应该紧着他们吃。”
“给大家打完洗脚水,奶奶让我给她揉肩捶腿洗脚,娇娇的内裤还没洗——”
“姜澄!”
林娇娇脸色羞愤,一把抢过姜澄手中的报纸,撕的稀碎。
姜澄不紧不慢再抽出一份继续读。
“三月十八,星期六,阴。”
“做好早饭后,我等着大家吃完,今天剩了鸡骨头,很好吃,有肉味。”
“娇娇又把我糊火柴盒的钱拿走了。”
“奶奶说腿疼,让我给她接屎擦屁股。”
“别读了!”
林老太太拐杖咚咚砸地,林父上前抢夺报纸。
姜澄见状,直接来了个天女散花。
漫天飞舞的报纸,被街坊四邻接住,迫不及待的看起来。
哎呀!这一手鸡爪子字儿!
“大家看看吧!”
“这就是我的生活!”
姜澄驼下的后背第一次挺直,站在林家人的对面。
她满眼苦涩。
“这是我写的日记,没钱买纸,就用木炭写在废报纸上。”
“我不识字,就看着字典一个一个认,写的丑。”
“原本想着学会了字,好能写信,可终究是没用上。”
姜澄低头。
太不容易了!
终于给识字安了个光明正大的理由。
一旁的林城远心里突然难受了一瞬间。
她是为了给他写信才认的字吧?
她竟这么喜欢他?
林城远看向姜澄,可姜澄正在沉浸式表演,哪有功夫搭理他。
“三年,我敢说我姜澄不欠你们林家一分一毫。”
姜澄瘦弱的背影,脆弱中带着坚强。
奶奶的,她为了写这些日记,这一个月手腕子都要断了!
早知道剧情的她,怎么可能没有准备。
“天啊!这不是老地主家的做风!”
“还真把姜澄当他们家下人了。”
“没想到看起来人模人样的,暗地里干这事。”
林家人脸色一个比一个难看,林城远刚刚对姜澄升起的一分心疼,眨眼间化成怒气。
“姜澄,够了!”
姜澄看向林城远。
“林城远,我们之间没有任何关系,没身份的你不配犬吠!”
“还有你们林家,口口声声说不舍得我,为了我好,可你们贪了我的赔偿金不说,还要污蔑我!”
“虚伪的你们不过是怕失去一个干活的人,这天底下的算盘,都在你们林家扎堆了。”
“我姜澄就是在外面要饭饿死,都不会留在林家!”
姜澄第一次疾言厉色,对着林母伸手。
“还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