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他这段假期的时间有限,不可能真的花两天时间赶回家。
“上车之后不要到处乱跑,否则出了什么问题,后果自负。”
收票的伙计,面无表情冷冰冰地将介绍信递回给张二奎。
张二奎归心似箭,没心情和这人多说话,只是敷衍的点点头。
他在研究所内,亲手拆解又撞上的蒸汽机车,也有好几台了,自然清楚蒸汽机车的风险。
“候车进门后左转。”
说完这一句,那位更像老兵的售票员,便不再看张二奎。
张二奎已经听到不远处机车汽笛的呜咽,赶忙向着候车室的方向走过去。
透过一根根水泥柱子,已经能够看到站台上停稳的列车,烟囱正缓缓冒出一股股白烟。
“叮铃”
“叮铃”
“去往潼关的丙号列车就要开了,还没上车的快点了!”
列车员站在车头的位置,对着车站内一边敲铃铛,一边大声喊道。
这时候能够坐得起蒸汽机车的人,大多数非富即贵,不少人都是感受个新鲜,早早地上了车。
像张二奎这样,到了快发车的时候,才匆匆而来的人,是少数中的少数。
赶在列车开动的前一刻,张二奎终于登上了列车。
“请出示你的车票。”
列车员伸出手对张二奎说道。
跑了一路的张二奎,气喘吁吁,双手撑着膝盖大口喘气。
在深冬寒冷的空气中,呼出一股股白色的长气。
过了几秒钟,才伸出手,给列车员看了看自己的车票。
“甲-3-2号座位,就在那边,过去坐下吧。”
列车员给张二奎指了指不远处的一张椅子。
现如今的客运列车车厢,和当时朱樉带着朱标坐的敞篷车厢,已经有了很大的区别。
首先就是四周有了墙壁,不再透风,车厢顶部也有了飞檐屋顶。
整个车厢,从外面望去,更像是直接将一栋小房子,直接搬到了车皮上。
车厢座椅上,都铺着厚厚的皮毛,即使是冬日也会感觉太冷。
张二奎拎着自己的布包,在一张宽阔得好像坐榻的椅子上坐下。
对面坐着一位服饰朴素,却穿金戴银的青年。
朱元璋曾下令,对天下臣民的穿着做出严格规定。
商人、平民大都只能穿些朴素的颜色,不能穿些红、紫、黄等艳色。
关中作为秦藩的核心之地,对这些律令遵守的并不多。
经常有人穿各种各样的颜色,也不会遭受太重的处罚。
不过张二奎还穿着研究所发的制式棉服,样式和后世的军大衣类似。
只是颜色是更深沉些的蓝色,而非绿色。
“这位兄台。”
对面的青年,先是看了看张二奎放到桌面上的帆布包上技术能手几个字,才开口道:
“在下何文远,不知如何称呼?”
张二奎这才将目光从窗外飞速后退的景色收回,看向眼前的青年:
“叫我二奎就行。”
“二奎?”
何文远先是一愣,随后连忙问道:
“可是前年的头名状元,张二奎?”
“你听说过我的名字?”
张二奎虽然前年考了第一名,但是因为他考完就直接加入了研究所,很少在外露面,经过两年时间,还记得自己的人,其实已经很少了。
何文远苦笑一下,自己当初可是将他视作自己的对手来着。
没想到两人会在这种地方碰面。
略带苦涩道:
“当年那场考试,我是第二名,比你低了十分。”
“哦~”张二奎恍然,难怪刚刚听到这个名字觉得熟悉。
“张兄现如今还在为秦王钻研学术吗?”
何文远生硬地转移话题,不想在这个令他难堪的话题上多说些什么。
而是问起了张二奎最近的情况。
“是啊,当年殿下问我是否还想继续学习些深刻的内容,我就应了下来。”
张二奎理所当然道:“这些年跟着殿下,我也学到了之前不曾学到的东西。”
“何兄呢?这些年又在做些什么?”
张二奎在研究所内,从未见到过何文远,说明当年他就选择了那条自己没有选择的道路。
只是不知道,他到底在哪里做事。
“我啊,之前在城外一家化肥厂做技术总工。”
何文远说道:“后来觉得这样下去没什么意思。”
“就从化肥厂出来,自己做了一些买卖。”
“得益于殿下,现在买卖做得还可以。”
张二奎看了看对方手上身上的金玉